不是她记性不好,实在是那日她的注意力都在别人身上,摊主老伯她没怎么在意。
老人家听了,捋了捋胡子,“正是老朽。”
安岁岁想起了当时在阳城时的发生的那些事儿,眼神儿不自觉就往阮桃身上飘。
老人家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吃了一惊,捂住嘴低呼,“这不是那个姑娘么......怎么也在这里?”
这一声低呼,大家都听到了,齐刷刷地扭头看向阮桃。
尤其许氏和阮远山。
他们两个对此是完全不知情的。
老人家一个阳城卖簪子的,千里迢迢来京都找阮梨初,这件事就已经很让他们震惊不已了。
如今又得知这老人家竟然还认识阮桃,二人更是惊到目瞪口呆。
阮桃冷冷的看着老人家,一言不发,视线却是上上下下的将他来回的扫了好几遍,可就是没有说话。
老人家慌忙将视线看向别处,有点局促的无措。
阮梨初斜睨了一眼阮桃,略显嫌弃的瘪了瘪嘴。她与这个人真的是该死的有缘,早在阳城就开始了。
可惜,是孽缘。
而后,她收回眸光,看向老者,“老伯,您这是来送簪子的?”
“没错,老朽此次前来,正是来送簪子的。”
“可我并没有派人将图样送到阳城啊。”
事实上,阮梨初根本就是从来都没有过这个打算。
当初在阳城,她那么说只是为了让老人家安心而已,图样什么的,压根儿就不会有。
却是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来了京都。
她还以为当初老伯说的那句,“那敢情好,到时候就当游玩了”是随口那么一说的呢。
不过看对方这一脸疲惫的状态,倒不像是游玩的,更像是经历了连夜赶路。
老者和善的脸上满是笑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没有图样也没有关系,姑娘既然那么喜欢那只竹簪,想来是对竹子情有独钟,所以老朽不才,擅自做主做了几支与竹子相关的。”
“而且,老朽猜姑娘当时是故意那么说的,所以簪子做好之后我就立即启程上路了,并没有在阳城傻等。”
阮梨初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意图早就被看穿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您完全不用在意的,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您的簪子,而且阳城离这里这么远,您这又是何苦呢。”
老人家笑呵呵地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姑娘没那个打算那是您心善,可我收了钱不能白收,这是原则。”
坚持原则的人,是最值得别人尊敬的,不论古代还是现代。
如果每个人都能坚持原则,坚守本心,那这世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了。
阮梨初没再多言,只轻轻点了点头。
老人家都已经不远千里将东西送到将军府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接受对方的心意,成全他。
而无人在意的角落里,阮桃却是气得浑身哆嗦,脸色发白,牙齿咬得咯咯响。
光是回想那段经历,便已经让她的肺都要气炸了。
结果这件事竟然还没完!
老头找上了门,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收了钱不能白收!
可那明明是她的钱啊!
一百两!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