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初见他这是要离开的意思,便问道:“老伯,那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那老朽这就回阳城去了。至于图样,姑娘这边无需着急,等您画好了之后送到我那即可。
回去之后我会继续再做一些与竹子相关的簪子,等你的人送图样的时候正好可以把那些簪子取走。”
阮梨初看了一眼天色,说道:“可这会天色已晚,您不如在我这里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也不迟。”
老人家急忙摆手,“不了不了,姑娘的好意,老朽心领了。只是家中的妻女,老朽实在放心不下。”
在阳城的时候,阮梨初就猜测这老伯的女儿可能是身患顽疾,如今听他说起家中的妻女,更是印证了这一猜测。
老伯的年纪不小了,他的那一双女儿肯定也早已过了嫁人的年纪,却是与爹娘住在一起。
想来就算不是身患顽疾,也是另有隐情。
阮梨初没再强求,给了安岁岁一个眼神。
安岁岁立刻会意,从身上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老伯。
阮梨初:“这一百两,您先收着。”
老伯没有接银票,连连后退,眼神中满是倔强,“姑娘这是何意?这簪子的钱,你之前已经付过了啊!再说也不值这么多银子!”
“老伯您别误会,我是想着再多定做一些簪子。”
“可是上次那张一百两的银票,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还清呢!就算姑娘想再定做,也等还清之后再说吧!”
“那好吧。”
这老者的倔脾气又上来了,阮梨初没辙,只好让安岁岁将银票收了起来。
其实她是想接济一下这老伯,可又怕老伯不接受,只好以定做簪子为由,没想到老伯还是不接受。
看来只能以后多做簪子了,没招。
老者收拾好袋子后,忽地对着自己的脑瓜子重重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响,吓了阮梨初一跳。
在场的所有人也都被吓了一跳,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老人家。
只见老人颤颤巍巍的重心下沉,双腿弯曲的跪了下去,跪的方向就是阮远山。
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
“老伯,您这是干什么啊,快起来!”阮远山急忙扶起老人家。
闺女与这老伯交流了这么久,他和许氏并未插嘴,只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也差不多猜到了大致的情况。
对于对方的人品,阮远山也很是钦佩。
可这老人家怎么对着他下跪了?
阮远山将人扶起来后,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
身穿粗布衣衫的老者头发花白,看着比阮老夫人的年纪都大,眼中噙着泪花,正激动地看着他。
印象中,并不认识。
“老人家,您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
“您......您......”
老人家似乎非常激动,您您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