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岁岁实在看不下去了,端起桌上的凉茶就猛灌了几口,水珠顺着她的脖颈下滑,她用手背拭了一下。
而后冲着茶摊摊主挥手,“老板,再来一碗!不,再来两碗!”
凉茶,噎着......
听听听听,这话的逻辑它成立么?
坐在安岁岁身边的温年弯唇不语,他可比安岁岁淡定多了。
就这种小场面,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知道他们的陛下已经在竭力克制自己了。
为何说是小场面呢?
因为那会儿在墨涟居房顶看风景时,他看到了隔壁屋里的场景:陛下将阮梨初抱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喂水......
然后小姑娘嘴角残留的水,全都被陛下亲干净了......
所以,用手擦个嘴角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小场面。
很快,桌上又多了几碗凉茶,安岁岁喝了三碗后,阮梨初手里的那碗茶才见了底。
陆谨不喜凉茶,但仍旧忍着不适陪阮梨初慢慢喝了几口,见她喝完,他将碗里剩下的茶一饮而尽。
“如何?有没有哪里不适?”他问阮梨初。
“......没有。”
安岁岁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着茶碗,全身连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实在是没眼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凉茶,而是毒药呢。
可她又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嫌弃,干脆偏过头去。
温年与之对视一眼,面色平静。等回去之后,他要好好给安岁岁讲讲,在房顶时都看到了什么。
而玄北和玄羽则一口茶都没喝,二人自从坐下之后就保持一个静坐的状态。
恰在此时,隔壁桌来了一行人,看衣着打扮皆是富家子弟,坐下后眼神不时地往阮梨初的身上瞄。
陆谨冷目睨去,气场慑人,无形的压力骤然散开。
只一眼,隔壁桌的几人就吓得赶忙收回视线。
阮梨初直接将小狐狸面具套在了脸上,随后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男人转头看向她,墨色的眸子里瞬间染上一抹笑意,肉眼可见,气场完全变了。
小姑娘只露出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看他,好像在说:“你看我,看看我乖不乖?”
乖,简直乖的不行。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又乖又会顾及他的想法和感受的小家伙呢?
陆谨伸出骨节分明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阮梨初的小手,反手一挽,便将她的手反扣于掌心之中。
阮梨初一愣,耳根有些发热,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头。
这众目睽睽之下,他直接宣示主权,是真的不怕被别人认出,或者把他当作宣王啊。
有权的人都这么任性的么......
男人那双勾人心魄般撩人的厉眸中倒映出她的身影,他薄唇上扬,“这个时候,阿梨不是应该把我的面具也帮我戴上么?”
“交给你了。”他把面具交到阮梨初手上,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让他心安,他也同样该让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