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这种事,他遇到过许多次,没有一次是有好下场的。
这个没有好下场,包括他,也包括对方。
多年前,他还只是皇子,有一次他下江南时遇到一女子被流氓调戏,他出手救了那女子,结果那女子赖上了他,非要给他做妾。
不做妾当牛做马也行,总之就是要跟着他,死也要死在他身边。
还有一次他去北疆带兵打仗,路上救了一被恶霸调戏的女子,女子非但不感激他,反而说让他负责。
为什么让他负责?因为常言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他懒得去应付她们,于是就把这些人又送回了“案发现场”,让她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回归原点,尊重她们原本的命运。
他的那点善心都被她们污染了,不杀她们就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后来,凡是遇到这种事情,他都视而不见,经历的多了,就更加的麻木了。
说他冷血也好,说他无情也罢,他从来不在意他人的评价。
所以,陆谨觉得自己是真的冤枉,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好在阮梨初相信他,不然那两个女子,他是真想杀了。
惹阿梨不高兴的,原本也都该死。
至于现在么,听听也无妨。
阮梨初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首先,事发地点就有问题。若那几个男的真想欲行不轨,不会选择那么明显的地方。”
那里是与汇昌街交叉的十字路口,就算岔路上人不多,主路上可是人不少的,得是多饥渴的人才会选择在那里。
安岁岁眼珠滴溜转了一圈,“万一他们是一时头脑发热呢?随便找个地方......”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阮梨初笑了笑,“这就涉及到下一个不合理的地方了。”
“是什么?”
“对方只是两个女子,可那几个男的却是足足有五个人,五个对两个,哪里需要那么多废话,直接上就是。”
安岁岁哑口无言,小初初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未免有些过于直接了......
“还有,他们虽然嘴上说尽污言秽语,但脚下却未有什么动作,除了那个头头上前了一小步,其他人皆与那两个女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手上更是任何动作都没有。换句话说,流氓就不是他们那样的。”
安岁岁一边听着,一边回忆当时的情景,阮梨初说的没错,那几个人嘴上说的又难听又恶心,行为上却很守矩。
阮梨初又道,“还有那两个女子,看穿着,明显是一个主子一个丫鬟,可那个丫鬟却全程一句话没有,缩在那个小姐身后,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为什么?不是因为那个丫鬟被吓坏了么......”
“因为她要把最明显的位置让给她家小姐,所以她躲在小姐身后,而且求救之事由她家小姐来做,更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当时视线不太好,阮梨初看不清那小姐的模样,但听声音是个娇娇弱弱的,想来模样应该也是这般。
被吓傻的丫鬟,需要自己求救的小姐,这两者加在一起,可比勇敢丫鬟保护小姐,要更有冲击力。
男人么,自然也是更容易“心动”的。
安岁岁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天真的追问道:“那为什么是冲陛下来的呢?就不能......就不能是冲温年来的么?”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小的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算了,当她没说。
那女子的眼神得是有多不好,才能放着陛下不要,选择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