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月的那些年,母亲从未放弃过要回大盛的想法,而十年前,她终于寻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后来的事情想必你都是知道的,她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萧长赢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阮梨初坐在他对面,尽管早就猜到了萧长赢与百里樱的关系,但是亲耳听到他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原来,师父口中的那个所谓的“坏人”真的是洛月老皇帝。
也就是说,把她师父关起来的那个人,不爱萧长赢这个儿子的人,与那个爱女如命的人,是同一个。
这种感觉有些割裂,虽不至于跟阮梨初想象中有太大的出入,但也是稍微有些偏差。
倏地,她想到百里樱之前说的被人追杀的那事儿。
十年前,百里樱就在被那老皇帝的人追杀,所以她才不得已离开京都四处逃亡。
十年后,百里樱出村买东西时又遇到了老皇帝的人,也正是因为这群人,她复又重新踏上了逃亡这条路。
可既然那男人爱她,又为何要派人追杀她呢?阮梨初想不明白。
难道说是因爱生恨?还是说老皇帝其实并不是在追杀百里樱,只是没有放弃她而已?
但不管真相如何,老皇帝对百里樱......还真是执着。
十年,不是两年,也不是一年,而是整整十年,竟然还没有放弃。
若说这是恨,那此般恨意竟如跗骨之蛆,绵延不绝长达十年之久,实在是令人胆寒。
而若说这是爱,那这爱也是扭曲得叫人毛骨悚然。
关起来,逃出来------
阮梨初至今还清晰记得她师父说起这几个字时的神情。
当时,师父的双唇瞬间就失去了血色,微微地颤抖着,似乎连发声都极为艰难,而她的眼神中则盈满了绝望的无助与对生机的渴盼。
难以想象,那洛月皇帝到底对百里樱做过什么!
思绪回笼,阮梨初微微张开嘴,仿佛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沉沉的吁出一口气。
她想问问萧长赢你爹究竟是怎么伤害我师父的,但这个问题对萧长赢来说太过残忍,无异于再次撕开结痂的伤疤,并在上面撒了一把盐。
她低头沉思良久,在反复斟酌后,谨慎道:“你父皇现在仍旧没有放弃我师父,这事儿你知道么?”
坐在对面的萧长赢紧了紧手中的杯子,嘴角有些艰难地勾起一缕嘲讽的笑,不知是自嘲还是暗讽,“当然知道,我还和那些人打过照面。”
“是上次那几个流氓么?”
那次百里樱忽然失踪了,可把阮梨初和百里浅吓坏了。
萧长赢摇头,“不是,那次的那几个人真的是流氓,我说的见过他们指的是在青峦县的时候。”
“青峦县?当初咱们相遇的地方?”
“嗯,在救你之前,我就见过他们,还和他们动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