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时微微一怔，不动声色朝徐晖看了一眼，他虽然看着不可信，但到目前为止，并没有骗她。</P>

徐晖屏气凝神，藏在一旁，和整个黑夜几乎融为一体，朝她比了个继续的手势。</P>

沈明时抿了抿唇，继续沉着声音：“明……玉……你当年对不起我，还不好好对我的女儿……今天就让你来陪我……”</P>

“不不……不是我做的，是沈章仁，都是沈章仁！”</P>

“啊人头！别碰我的腿！别碰我的腿！不是我杀你的！别碰我！”</P>

她神情很是恐惧，看样子果真是被那日的事情吓到了。</P>

沈明时蹙了下眉，抓紧压低声音套话：“明……玉……我不会放过你……戚家也不会放过你……你……”</P>

“戚……”</P>

床上的明玉瞳孔骤然睁大，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开始磕头。</P>

“戚将军！戚将军饶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P>

“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能来找我……”</P>

突然，她彻底安静了下来。</P>

沈明时眸光一闪，心中微微紧张起来，难不成她发现了？</P>

“神仙……呵呵，仙女！”</P>

明玉慢慢抬起头，脸色迷茫苍白，目光痴痴看着她的方向，却好似在看着虚空。</P>

沈明时微微蹙眉，下一瞬，就见明玉又满脸恐惧瑟缩着往后退：“不要！别过来！不是我干的！是你们该死！不要来找我！啊！”</P>

徐晖同样皱紧了眉头，上前把住她的手腕，怔愣住了。</P>

“疯了。”</P>

“什么？”沈明时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明玉。</P>

徐晖同样不太相信，一手摸着下巴，不确定道：“胆子这么小？稍微吓一吓就疯了？”</P>

可她的脉象确实如此显示。</P>

沈明时抿紧唇：“那现在怎么办？”他们才刚问到关键时候。</P>

徐晖正想说话，忽地耳尖一动，听见院外传来声响：</P>

“夫人怎么又开始叫了？快去看看怎么回事？”</P>

他想也不想，一跃至窗口，揽上沈明时的腰，朝房顶掠去。</P>

下一秒，院门打开，沈家的小厮骂骂咧咧走进来。</P>

徐晖在她耳边低声道：“先走再说。”</P>

沈明时透过窗户，又看了眼明玉。</P>

她眸光涣散，面色痴呆，嘴角涎水流了一下巴，再无半分往日当家主母的风光。</P>

她收回目光，面色如常的随徐晖离开。</P>

直到临近相府，沈明时嗅着衣服上传来的阵阵馨香，不由问道：“这衣服你哪来的？是舅妈的吗？”</P>

“嗤，你哪来的舅……”</P>

话没说完，徐晖脚下一个趔趄。</P>

沈明时只觉得身形一晃，差点被摔下去。</P>

徐晖一手扶住她，面色激动：“你认我了？”</P>

“你认我是舅舅了，是不是？！”</P>

沈明时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点点头，脆生生喊了一句：“舅舅。”</P>

话落，她蓦地瞪大了眼。</P>

空旷干净的街道上。</P>

她眼睁睁看着徐晖在听完一声舅舅以后，给她表演了个后空三连翻。</P>

沈明时：“……”</P>

她有点后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