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5章(1 / 1)

赵天罡!曾经星云宗最强的大师兄!赵天罡的身影,在风与光色之中,呈现出云雾般的半透明。好似随时羽化成仙的消失。“大师兄!是你!”赵浮沉眼睛通红,深深地盯着赵天罡看。两宗纷争,戛然而止。无数人的注意力,都被死去多年,却又忽然出现的赵天罡所吸引。大长老眼眶里的泪水往下流淌,滴落在了挂在胸前的玉佩。仔细看去。玉佩的颜色,不再是从前那般的通亮。就好似失去了灵魂的人,骤然沦为了行尸走肉。“赵天罡??他不是死了吗?”无极圣主原是看戏的态度,望见赵天罡身影之时,拿着茶杯的动作都顿了下。彼时,诸神之日,他可是亲眼目睹了赵天罡的死去。人死怎能复生?天鸾圣主只觉得眼前一幕甚是诡异,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掌布满老茧,自半空往下缓缓一压,便在无形中发号施令,让三千圣军都原地不动,从旁观察。赵天罡在那高空之上,万物复苏的初春之色,千丝万缕的汇于他身。只见他低声道:“星云宗弟子赵天罡,见过诸位。”声音很平和。好似无端的风,不期然的闯入了枯木大地。倏地便见,负于身后的手提剑划出,身影暴掠而出,快到修行者的肉眼实难捕捉到。就连段清欢的本源火瞳,都无法看见赵天罡的身影轨迹。只能看见一道光稍纵即逝,又破空而出!赵天罡回到原位之时,三千真元境圣军,兵器化作齑粉,甲胄破碎落下。每一个圣君守卫,都后退了百丈的距离。天鸾圣主勃然大怒,却又碍于赵天罡的实力不敢再次兵戎相见。“赵天罡,你宗弟子弑父,吾以圣主之名,行诛杀之令, 你,不该阻拦。”赵天罡许是没有听到天鸾圣主的话,而是背对着楚月说:“小师弟,看好了。”楚月虽苍白虚弱,灵魂却兴奋了起来,体内的血液都像是一锅热水汹涌沸腾。她睁大了眼睛,前所未有的认真,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一道犹如仙邸侠客的身影!赵天罡如风似光暴掠,剑出似龙,从天边斩出冶丽的长虹之光。剑鸣如龙吟。剑锋席卷而过。剑域直接封锁白鹤洲。东方尽头,海市蜃楼,似有古来之人,低语道:九洲人尽亡,唯我无上境!宗师之剑,像是几千道光芒利落的划过,又迅速消失,只有森然的杀气叫人胆寒。下一刻。赵天罡再归原位,剑负身后,已经退后百丈的三千真元圣军,竟直接被剑域斩空为牢给囚了起来,像是被禁制封锁了般。楚月看得近乎如痴如醉,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生怕漏掉了什么。风过——赵天罡缓缓地回过了头来。那是一张说不上俊美的脸。眉眼五官,就连脸型,都是平平无奇的。却有一种沉淀的内涵,让人能瞬间感觉到浩然磊落之气。如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方正!“此乃,天罡剑法。”赵天罡回眸,身影又透明了些许。楚月震撼于适才所看见的剑法。剑是兵器,禁制为法术,领域乃开辟空间。这些原都是不同的类型和职业,到了赵天罡这里,只系于一剑之下!一剑开禁制!一剑斩领域。一剑封白鹤。一剑抵万军。……天下武道,错综复杂。琳琅满目迷人眼。却又都是川水汇入大海,百变不离其中。是化整为一,又是一生万象!楚月心受震撼,久久不语。唇边还在往外溢出鲜血,汇聚于下颌滴落在青莲擂台。她在低处迎着风。他在高处遮住了日。遥遥相视,尽在无声胜有声的不言中。却说天鸾圣主不敢轻举妄动,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圣宗何等的威风和地位,岂容被区区星云宗挑衅?白鹭圣主出来打了个圆场,“薛圣主,莫要恼怒,适才守擂比试众人目之所见,叶弟子甘愿自废武境,助同宗弟子突破,此举堪称舍己为人。”“如斯良善之人,怎会做出弑父的事情来?”“这中间,或许有些不足外人道的误会罢了,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一张嘴是说不清楚的。”“吾与薛圣主相识多年,清楚薛圣主是个嫉恶如仇的热心肠之人,星云宗的诸位亦不要介怀,薛圣主也是一时情急。”“都坐下来,观望赤羽星云二宗的最后一场武神境比试了。”白鹭圣主说完,给了薛开封一个眼神。薛开封便也跟着台阶往下走,“白姑说的对,是薛某冲动了,不该耽误比试的进程才对。”叶楚月几次三番的突破渡送,在武神境、归墟境里反复横跳。武体底子只怕被压榨得不行的。所谓比试,亦不过是何流年单方面的屠戮罢了。薛开封看了眼君怜月,掩去了自己的野心。只可惜半路杀出了个诡异的赵天罡。否则的话,真元圣军,必屠了星云宗,不动声色拿下天机剑为他薛开封所用。至于所谓的弑父,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出师有名。历史,都是胜利者谱写的。若星云宗皆如猪狗牲口死于血河,是否弑父,还不是他薛开封说了算?“这赵天罡,到底是怎么回事?”万兽圣主皱了皱眉,“像人像鬼又像仙,他究竟是死是活?”赵天罡的存在,莫说是在菩提之地,就算是在整个海神界,那都是响当当的。“是死是活,重要吗?”大荒圣主反问。无极圣主笑道:“确实不重要,他就算是活的,也不能代叶楚月去青莲台上守擂,与何流年一战。且看吧,那赤羽宗要扬眉吐气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青莲台上相对而站的两道身影。尽管如此。许多人的眼角余光,还在打量着赵天罡的身影。眼神里,胸腔内,无不是充斥着震撼。这世上,当真会有死而复生之人吗?菩提之地的修行者都深刻的记得。赵天罡。死于诸神之日。粉身碎骨,死无全尸。从那之后,原本有机会统领菩提之地的星云宗,每况愈下,衰败而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