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再次来到门口,对守门的两人问道:“刚才一直在门口的人还在吗?”“在那边!”顺着保镖指着的地方看去,不远处的银杏树下蹲着一个包裹严实的人,浑身上下一寸皮肤都没露出来。或许是天气太冷,他缩着脖子,弯着腰,不时地咳嗽出声。傅容上前,很是亲切道:“我家大小姐让你进去。”祁醉双手抱着膝盖,因为冷,也因为咳嗽,状态很不好。他半天没动,不想跟傅蓉走,也不想离开。他的内心似乎一直在挣扎。傅容见他不说话,耐着性子继续道:“外面冷,先生可以进去喝杯热茶。”祁醉还是不搭理她。傅容犹豫了两秒,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正欲转身,身后的人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过来拿东西,她要说话算数。”傅容听得一头雾水。“你来拿什么东西?”“她知道!”过了片刻傅容回来禀报道:“姑娘,那位先生说是过来拿东西。”鹿宝儿放下手中的书。他不想进来么?她站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架子上,把玉佛拿了出来。傅容看着,满脸疑问道:“难道他就是那个有缘人?”“是的!”鹿宝儿盯着佛像看了几分钟,后心生一计。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佛像眉心点燃,之后亲自拿着佛像出门了。大门口处。鹿宝儿一眼就看到坐在树下的人,衣服换了,但墨镜和口罩却是从未取下,也未曾露过一寸肌肤。她拿着佛像上前,递给他道:“我说话算数,既然你是有缘人,东西我会给你。还有那句话也同样算数,你若是需要帮助,我会帮你。”祁醉站起身,伸出一双纤细的手,那皮肤白得像纸,色泽也很不健康。“谢谢!”他拿了佛像,放进怀里,用衣服包着就走。鹿宝儿盯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却是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浓浓的恨意。直到祁醉消失不见,傅容上前,万般不甘心道:“这么好的东西,真就这么送人了?”“送了!”鹿宝儿无奈摇头,“不然怎么办呢!”当一个人对别人有了警惕心,她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相信。过分地主动,会让她陷入被动。不如先观察一下,等后面的事情,发生了再说。鹿宝儿回到家,把晨曦叫来。“明天有个画展,到时候带你一起去。虽然年龄小,可也要长长见识。”鹿宝儿看向晨曦。晨曦依旧缅甸,但胆子大了很多,“那我明天穿帅气点儿。”“要出门,还是穿暖和些。”她希望晨曦以后,是个有教养,有风度,有见识的孩子。所以,眼界要从小培养。等以后有时间,还要带他去看音乐会。想到这儿,鹿宝儿再次开口问道:“晨曦想不想学习两项才艺?”“想!”晨曦毫不犹豫。这几个月,他看了很多书,也学了很多字。他的腿虽然没有好,但外形已经正常。他很想去外面学习一些才艺。鹿宝儿不是不愿意教他,而是初级教学,其他老师也可以教。她可以教他更深层次的东西,但不会在初级教育上浪费时间。更何况,晨曦是小孩子,他更需要玩伴和学习的伙伴。“你如果想好了,我就给你报名才艺培训,到时候就能和小朋友们一起学习。那你喜欢什么才艺?”晨曦想了想,昂起头道:“我想学钢琴,书法,画画。”鹿宝儿微笑点头,“等我安排好了学校,让张阿姨每天送你去上学。”不管他是否学的会,总要给他一个学习的环境,让他看到外面世界的精彩。傍晚的时候,秦北也回来后,把鹿宝儿抱起来,头埋在她的颈部,闻了闻她身上的香气。淡淡的茉莉花香,很是醒脑提神。老婆近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这种感觉实在不好受。“宝儿,我派人跟着祁醉了,看他的意思是想把玉佛卖了。”秦北也依依不舍地松开她,在旁边的凳子坐下。鹿宝儿拿了杯茶递给他,道:“他怎么个卖法?”说起这个,秦北也不免有些想笑道:“这小子挺聪明,他把东西拿到了一号拍卖场,准备一星期后拍卖。”“一星期后?”“对啊,现在玉佛可以说是远近闻名的古董。拍卖场会在这一星期内,打广告,到时候会把喜欢玉佛的人全部招揽来。有钱的大佬齐聚,结果肯定会拍上天价。”鹿宝儿皱眉,这小子不是一般的聪明。玉佛本就价值连城,若是他找人脱手,很容易被坑,价钱也不好估值。拍卖他可以稳赚好几倍。她赠给他的古董,来路也正,可以正大光明地换成一笔钱。一号古董店,正好也是正规拍卖行,交易出来的钱,他花起来也会正大光明。“我总感觉他最近会不安全,你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他,别打草惊蛇。”秦北也喝了口茶,笑道:“谨遵夫人命令。”十二月左右的天气特别冷。出门后,大家都裹着厚厚的衣裳。次日一早,临近出门的时候,百里简西,碧落,晨曦都一起来了。秦北也牵着鹿宝儿的手,望着三人眉头紧皱,“不是只有四张票吗?怎么来了这么多人?”百里简西斜眼看了秦北也一眼,冷道:“要你管?”话落,人钻进了车里。碧落微微一笑,没说什么也上去了。晨曦胆子有些小,战战兢兢地望着秦北也,小手抓着轮椅,有些不知所措。秦北也见孩子给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解释道:“我说的不是你!”他上前,把晨曦抱上车。余柘把轮椅拿到后备厢放下。车上,大家都乖乖坐好。秦北也心情实属不好,回头望着坐在后座的百里简西和碧落,咬了下牙。本来一个电灯泡都够烦了,现在又冒出一个。鹿宝儿刚准备开口说话,百里简西就冲秦北也龇牙了,“看什么看,我长得帅,不用得到你的认可。画展又不是你举办的,我想去,谁敢拦着。”秦北也看他这气势,狠狠地挑眉,“我看你是好久没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