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宝儿扶着老太太在家里唯一的凳子上坐下,村长跟老太太用家乡话解释了好半天,老人家才听懂。知道是医生来为她治病,她笑得特别开心。经过鹿宝儿一番诊治,给老人家开了药,她一直看着鹿宝儿,嘴里用家乡话念叨着感谢。从老人家家里出来,鹿宝儿对村长道:“她时日不多了,身体也是熬到了极限,这两天给她做些好吃的,最好是叫她女儿回来一趟。”村长听后,狠狠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女儿的电话。嫁出去,就再也没回过。”鹿宝儿继续问,“村里这样的孤寡老人多吗?”“不下七八个,都是年老身体也不好。不过其他的老人,都有后人,只是孩子常年在外工作,平日里都不回来,所以也需要照顾。”鹿宝儿先后给好几个老人看了病,情况都不容乐观。长年营养不良,还伴有一些常见的疾病。因为老人行动不便,他们便在村口直接用药罐,把药熬好了送到老人家里。村长组织村里的人帮忙,看得出来,大家都很有爱心,相互帮忙,都没有怨言。黯肖在村口看诊,一看就是好几个妇人。实在是因为,他看诊的时候妇科病看得少,也不拿手。他只能让人把鹿宝儿叫来。鹿宝儿来后,黯肖正要走,被她叫住了。“这种时候,正是学习疑难杂症的时候,见得多了,看诊的时候才会得心应手。你是医生,没有什么好避讳,在这儿看着,学着点儿。”鹿宝儿很严肃。黯肖立即停下脚步,站在旁边看着,帮忙打下手,认真的学。这次看诊的女人,四十多岁,面容瞧着很是苍老,脸上布满了斑点。女人见黯肖站在旁边,有些难以启齿。鹿宝儿却很认真地告诉她,“他是我徒弟,既然做了医生,该学的还是要学。您不必不好意思,有什么不舒服的症状全部都说出来。”女人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道:“我的症状有好几年了,身上味道特别重,虽然我每天晚上洗澡,也不行。还有……”鹿宝儿给她诊脉以后,了然道:“这是女性常见的妇科疾病,给你开药后,按照要求煎药吃药,需要吃药半个月,才能好。平日注意卫生,内衣内裤要勤洗,必须太阳下暴晒,或者用开水烫消毒。”“吃了药就能好吗?”女人满脸期待地问。她因为这个病被困扰了好多年,每次看到别人一靠近她就捂鼻子,心里着实很自卑。这里去医院比较远,又怕去医院做检查花一大堆钱,也一直没有去。“肯定能的,我的药你放心。吃三天,疼痛就会缓解,吃一星期,症状就会减轻,两星期肯定断根。”鹿宝儿把写好的药方拿给女人,道:“去旁边抓药就好了。”女人拿着药方,再次看向鹿宝儿确认道:“真的不要钱吗?”“不要,这是义务帮助,只要有病都能来这儿看。药也是免费送的,不要钱。”鹿宝儿强调。跟着后面排队的人,纷纷面露喜色。他们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出过这个村,镇上有卖药的药房,一盒药也要三四十块,看个病打个针几天下来,好几百。他们哪舍得那个钱。宋安在后面抓药,害怕这些人把药拿回去浪费掉,就在药包后面写上药材的价格。这些药材,都是上等的品质,可比他们买的西药贵多了。村民看到价格后,也就对赠送的药更加珍惜。这个村,大家同样是停留了三天。部分小疾病,吃三天的药就已经见效了。碧落在这三天内,采购了一批物资,分发给村里的孤寡老人。老人们都很开心,病治好了,还得到了新衣服,干净的被褥,粮油和蛋肉。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就是雪中送炭。临行前,村里的人拿了一些特产过来感谢。鹿宝儿都一一拒绝了。黯肖坐在车里,看到乡亲们一张张淳朴的脸,顿时觉得这一趟远行最是值得。这才是帮助了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大家坐在车里,开往下一站。紫书开车,碧落靠在座位上,叹了口气道:“每个人都不容易,当真是光活着就用尽了所有力气。”黯肖道:“若不是这一趟,我都不知道,还有好些妇科病。”平日看书,是看了一些,但是从来没有亲自给人接过诊。在医院的时候,妇科是分开的,也没人找他看这些病。鹿宝儿面色坦然道:“作为一个合格的中医,必须什么病都能看,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尤其是实践最是关键。”“是师父!”黯肖点点头。半个月过去,他们也走过了很多村庄。前后为一千多人诊治,帮助过几百个被病魔折磨的患者。每个人都忙碌的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休息。等闲下来的时候,一股倦意袭来,也不管地脏不脏,倒在石板上也能睡一觉。鹿宝儿收了医药包,瞧着来时一群精神抖擞的人,这会儿个个都累坏了。她只能无奈摇头。白雪这些天很乖,有时候偷偷跑出去,还能摘些野果子回来。这会儿,她抱着一兜野果子,高兴地向她跑来。“吃吗,这个甜甜的,我最喜欢吃的。”她敞开兜,里面装着野葡萄和五味子,紫的红的绿的黑的,密密麻麻的一串一串,看着很是喜人。鹿宝儿拿过一串五味子,尝了一颗,酸甜可口,“还行,味道不错。”“那边的山上好多,我这儿衣服撩起来,也只有这么大,摘不了太多。”白雪笑嘻嘻地说。别看她矮小,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脚力惊人。她说的那边山,可是很远的地方。野葡萄都长在很高的树上,一般人还爬不上去。她能摘来这么多,就说明她还是有些本事。晨曦听到有吃的,从睡梦中惊醒,道:“给我吃点儿!”尽管村民很热情地招待他们,可他还是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要是有一只鸡放在他面前,他也能一口气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