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云岚还不是贵妃的时候,大都还很强盛,阜将军的父亲阜龚和皇后的父亲商松和是朝中砥柱,二人与先皇是一同长大的情份,在三人的努力下边疆安稳,朝中平静,天下安宁。
阜龚与长公主有一子名阜青云,先帝子嗣稀缺,皇子只有三人,而其中二皇子纪铭是最良善的,也最有望成为太子,在他行弱冠礼的那一年,先帝正式册他为太子,将商松和次女商轻凰指婚于他。
也就是这一年,边垂小国送来质子求和,而这质子就是延敏阙。
那年柯云岚刚及笄,外出上香时不巧遇到山匪劫道,马夫带着她的车逃窜时,恰好与这质子的车队撞上,使者怒骂,马夫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柯云岚一把拉开车帘
“我乃柯相独女,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使者大人慎言!”
她语气冰冷,目光灼灼看着那嚣张跋扈的使者,使者听完她的话,唯唯诺诺的小跑过来亲自和她赔礼,柯云岚摆摆手转身坐回马车里。
质子车队内的车帘一角被轻轻放下,继续缓慢行驶。
柯云岚坐在马车里,斜眼瞧着那缩在车角颤抖不止的男孩,那是她的庶弟,柯言枳。
他是柯相府唯一的男丁,却又是庶子,柯云岚抬头看他
“你抖什么?”
柯言枳慢悠悠抬起头,颤抖着嗓音说
“姐姐,我害怕”
“你贵为父亲的儿子,怎能如此胆小!”
“姐姐,我与你不一样,我...我是庶子,是上不得台面的”
“金姨娘那些混账话少听!人贵在自重,你身上有父亲的血脉,哪里就上不得台面了!”
柯言枳点点头,柯云岚无奈扶额,她母亲早逝,父亲也没有再娶,府内虽有几个姨娘却都成不了气候,生下的孩子也都不及她半分,故而柯相着重培养她这个唯一的嫡女,这弟弟从小被金姨娘照管,教养得太小家子气了,好再如今才十三岁,她将人带在身边好好教导几年兴许还是能掰回来。
经此一事,对于上香的事也没什么精神,却又因许了神佛不好毁约,只得继续往城外寺中而去。
下车时,柯言枳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连寺庙的主持师傅同他问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柯云岚笑着解围道
“师傅勿怪,来时遇山匪劫道,我这弟弟吓坏了”
主持笑了笑引着他们走了进去,柯云岚跪在高大的金身佛像前,虔诚叩香,柯言枳跟在她身后认认真真的学。
二人又在寺内吃了斋饭这才回城,到了柯相府前,门口却站了个人。
那人身着异族服饰,青黑色的长袍,衣领处围着一圈动物皮毛,腰间宽腰带上缝制松石,长袍曳地,脚上一双鹿皮靴,黑发微微卷曲,编成几股细小的辫子耷拉在脑后,额间一条缝着黑色宝石的抹额。眉目深邃,肌肤微微泛红,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看向二人。
柯云岚微微愣了愣,那人率先走向她,笑着说
“柯小姐,我叫延敏阙”
柯云岚反应了一会儿,才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走入府内
“三王子,有何贵干?”
延敏阙站在府外笑着说
“我看小姐如明月,自此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柯云岚转头看了看四周,没瞧见其他人,她这才对延敏阙道
“若是想借我柯府的势力重回故国,那王子殿下打错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