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天色微明时便不约而同地早早起身,对视一眼后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然后一同下榻洗漱。</P>
祝悦卿迅速换上一套宽松舒适的练功服,两人并肩而行,前后脚地走向练武台。</P>
祝悦卿在练武台上轻盈地打着八段锦,以此来热身。相比之下,温语休的活动量则要大得多,他直接在台下挥剑起舞。</P>
两人一上一下,各展身手。祝悦卿在台上的动作优美而有力,每一招一式都带着独特的韵味;</P>
而温语休在台下舞剑,则犹如猛虎下山,气势磅礴,剑光闪烁间,剑鸣声与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激昂的乐章。</P>
热身完毕,祝悦卿开始专注于锻炼腕力。她双手紧紧抓住一根光滑的木棍,木棍中间系着一条粗麻绳,麻绳的另一端吊着一块沉甸甸的青砖。</P>
她双手握紧木棍两侧,然后缓缓卷动麻绳,让麻绳不断缠绕缩短,直到完全卷完。接着,再反方向将其放下,如此反复。</P>
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实际上对腕力和臂力要求极高,只需几个来回,就能感受到手臂的酸楚和手腕的颤抖。</P>
然而,以她目前的力量,能够完成的次数并不多。</P>
“你不要用力过猛,习武需要循序渐进。”他余光瞟见她手都在发抖还不肯放下那块青砖,出声提醒她莫要过于激进。</P>
祝悦卿是个好学生,闻言改成紧握木棍,伸直手臂吊着青砖保持固定状态,这样练习臂力的同时也练习稳度,之前她出手时多次打歪,有心慌意乱的成分,但更多还是学艺不精。</P>
唰唰唰——温语休一套剑花甩的力度极大,嗖一声,手中佩剑飞上空中,他原地蹬地而起,反握剑柄翻身落在她身后,接过她手中木棍放在台上。“今日就到这,先用早膳。”</P>
她发鬓两侧挂着几颗汗水,圆润脸颊绯红一片,“不要意气用事,我知晓你急于求成,这是习武大忌。”</P>
“我只是不想因为自己再连累旁人。”云中的事对她影响很大,一直让她耿耿于怀。</P>
这是温语休第一次想反驳她的思想,“卿卿,你有没有想过被人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是许多习武之人一生所求。”</P>
祝悦卿星眸带着迷茫,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P>
“若自幼习武却没有用武之地,甚至连一个任务都做不好,那他们拼命的价值又在哪里?武将本就是用命搏一个前程罢了。”</P>
温语休拉住她的手回房用膳,有些事需要时间,他们之间思想上的碰撞不是第一次,早就发觉祝悦卿并非传统礼教下出来的女子,甚至都不属于这个时代。</P>
“大魏多少学子寒窗苦读,只为博一个功名,你教我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他们既然选择自己的人生,自然不会后悔。我是如此,云中亦是,千万镇北军皆是如此。”</P>
祝悦卿侧过脸看他一眼,垂下视线。是她错了,无论是这个时代的将士或是现代的军人,他们都会为了命令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这对他们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若是落荒而逃才是一生的耻辱。</P>
“是我错了,军令如山。”她抱着温语休手臂,心结打开舒服不少。</P>
春桃夏果端来两盆温水,两人一左一右净手,祝悦卿练功时用力过猛手掌处磨出小小的水泡,刚刚没察觉,眼下搓动时感到刺痛。</P>
“嘶。”她轻声抽气,温语休闻声拿起她的手掌察看,“要挑了,不然以后要长茧子了。”帮她擦干手上水珠,找来银针放在烛火上烤了烤。</P>
“坐下。”他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捏起手掌的软肉,用银针将水泡挑破,吹了吹。从矮几抽屉中拿出瓷瓶,用玉棒挑起一块轻轻涂抹在憋了的水泡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