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那些滑不溜秋的老狐狸她都能按下来,后宫那方寸之地,岂能难得住她?
建章宫里。
梁帝正与沈太后商议此事。
“母后,宸妃谨慎居心,久侍宫闱,册封为皇后,并无不妥。”
沈太后淡然的挥手,“行了,多年前,我们母子两个就讨论过此事,皇帝,哀家不答应的原因,难道你不清楚么?”
梁帝双手一紧,陪笑道,
“儿子自然清楚,只是儿子觉得母后实在是杞人忧天。”
沈太后双眸微微一眯,“既然如此,立太子的诏书为何迟迟不来?”
“母后错怪儿子了,”梁帝平静说道,“不是儿子不愿意,是国师的卦象显示衍儿不能过早被立于太子。”
沈太后眼里闪过一丝怒意,“既然如此,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宸妃既然不想执掌凤印,哀家便只能辛苦一些,替皇帝看着后宫。”
梁帝脸上的表情出了一丝裂缝,几乎是在质问沈太后,
“叶家忠心耿耿,为国镇守边境,叶大将军殉职时,叶家两个孩子才那么点大,依旧坚守在陇西,赤子之心,天地可昭,母后难道非要为了那一点私心,让叶家寒了心么?”
见沈太后微微动容,梁帝乘胜追击,
“当年立宸妃的诏书都拟好了,您拦了下来,儿子听了您的,让宸妃委居妃位多年,她也从来没有任何怨言。”
“这么多年,她行皇后之职,却始终只是个妃子,宫里宫外的闲言碎语只多不少,若非曲家欺人太甚,引得她病了一场,这些的委屈,别人哪里看得见?”
他说的情真意切,只替宸妃叫苦,更是一掀袍子跪了下来,
“母后,珝儿巡视江南道,上折子说兵力不足,若有战事,江南道不堪一击,朕需要叶家,守住大梁的边境。”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了许多的话,只换来沈太后一个幽深的眼神。
可这一个眼神,却让梁帝犹如坠入冰窖,刺骨寒冷。
当年他想娶容水月闹私奔之时,也是这样跪在沈太后跟前,沈太后也是这样看了他一眼,随后给出了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