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对这案子,都怎么看?”
谢玉尧搓着手上的玉扳指,目光在一众捕头的脸上打转。
方才仵作说了,安清和身上的伤只有一处,是心脉断绝,且生前并非没有出手。
从现场的打斗来看,凶手只有一人,且他们的交手过程很短暂,极容易复刻出来。
而安清和的这六房小妾及府上丫鬟也说了,在深夜时分,确实来过一个年轻人,但彼时天黑,安清和又让她们快些离去,所以对这人的相貌,倒是不能太好地描述出来。
总之是个颇为英朗的青年。
因为府上没有其他人见过,所以判断里,也就只有是安清和熟人这一点。
但正因为此,一个一招便可杀安清和的年轻人,可没在这太渊州明面上听说过。
谢玉尧心中隐隐担心的,是会不会是安清和此前,无形中得罪了什么宗门的人,所以才糟了毒手。
且两人又是认识的,或许就是寻仇。
堂下,那六个小妾或哭或嚎,极为失态,谢玉尧心烦意乱,便让她们先离开了。
六扇门一捕头道:“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凶手是安大人相识之人,或许从其生平交际中,能排查出一些线索。当然也可能是仇杀,需得调查他近来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对了,上几日,安大人不是抓了渊行帮的陈五么,会不会是帮派报复?”有人忽然道。
这话一出,几个捕头皆是点头,对他们公门中人来说,这等报复杀人,的确是最常见的。
谢玉尧也有些捉摸不定,关于渊行帮一事,他与安清和素来通气,在府衙里,知悉计划的也就只有他们二人。
如今安清和死了,若出手之人真出自渊行帮,那恐怕,那个名为楚云清的人,嫌疑最大。
而自己,也会有危险。
不过,堂下又有一捕头开口了,“可是,渊行帮之中,有人能一招杀害安大人么?”
几人皆是不语。
安清和的武功,在太渊州官面上,已经是顶尖了。
“不知昨夜六扇门应天枭和莽罗汉之死,是否与安大人遇害有所关联?”有人试探道:“彼时同去的,还有草头蛇,要不唤他来问一问?”
谢玉尧皱了皱眉。
这三人,都是安清和从江湖里招来的高手,昨夜暗杀晏红染一事,是经过他首肯的,只是没想到折了这么多人手。
此事绝不能泄露,否则他这堂堂知府,受人诟病不说,很可能会引得太渊州江湖攻讦,必死无疑。
且现在安清和一死,他更不能妄动。
是以,谢玉尧迎着几人眼神,缓声道:“此案疑点颇多,本官对如何破案也不甚了解,还需各位从多方面入手调查,至于渊行帮那边,倒也不可松懈。”
堂下几个捕头相视一眼,便点头应下。
其实他们身为府衙捕头,自有消息渠道,有关昨夜雪月楼一案,乃至渊行帮堂主晏红染遇袭一事,他们在昨晚就已经知悉。
如今又听得安清和及应天枭等人被杀,心中不难有所联想。
更何况,谢玉尧明显是知道什么的样子,更是加深了几人心中的猜测。
不过,既然对方都发话了,他们自不会主动招惹麻烦。
出了命案,他们是办案的捕头不假,但还是要看上头如何安排。
上头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再多的,不会多问也不会多碰。
所以,有关昨夜太渊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需要仔细寻找线索,徐徐图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