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猜到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宋昀今晚这么反常，只可能是因为林清晗。

她们在酒会上见过，并且，林清晗一定跟她说了些什么。

宋昀不回答，周言初在她怀里转过身来。

他在她面前蹲下，将她脸颊边的发拨到耳后，声音温柔却又笃定：“茵茵，记不记得我说过，只喜欢过你一个。”

“我从来没跟你撒过谎，不论林清晗说什么，都别信她。”

宋昀泪腺胀痛得厉害，她的声音在颤抖：“周言初，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去看她？是因为愧疚吗？我看到了她的手。”

周言初一时语塞。

他要怎么告诉她那些乌七八糟的陈年往事，让她知道他的道德污点，让她看清周言初是个怎样的人？

他说不出口。

可他的沉默，让宋昀误以为是一种默认。

她忽然觉得累。

愧疚是一种很可怕的情绪，即便周言初不喜欢林清晗，可他对她心存愧疚，那他可能一辈子都放不下她。

她的声音越发轻了：“她今晚为什么会在酒会，是你……”

周言初打断了她的话：“她是嘉信的人，我没法阻拦。”

宋昀觉得无力：“就非得这样吗？你们在工作中朝夕相对，你还半夜去探望她……你们这样，让我怎么想？”

周言初叹一口气，将她抱进怀里，抱得很紧：“茵茵，我没喜欢过她，去医院也不是愧疚，只是为了把一切说清楚。”

“她在寰宇不会待很久，我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话，你兴许很难相信，但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时间把一切问题彻底解决，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看着她，眼底充斥着小心翼翼的期盼。

那是像他这样高高在上习惯了掌控全局的男人从未有过的。

宋昀在他的目光注视中，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周言初立马就笑了，将她抱得更紧。

宋昀任由他抱着，却也没有伸手去回应。

她相信他，可那也不代表她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她只能寄希望于时间。

但愿时间和他，能给她一个公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