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委屈地抿抿嘴：“我一天没吃东西了。”</P>

这时候她的腿也缓过来了，可以正常行走，阿立便扯着她的手，拉着她往厨房的位置走。</P>

“我没有了，不过厨房应该还有一些，我们悄悄去找。”</P>

又说：“你不能总是这样，以后嫁给我，你可要少吃点。”</P>

黑暗里，女孩小声地答应着：“嗯，只要每顿饭都能吃着，我会少吃些的。”</P>

过了会儿，两只小老鼠悄悄撬开了厨房的门。</P>

果然又找到了几个凉掉的馒头，这是明天佣人的早餐。</P>

他们趁着夜色，悄悄地分吃了。</P>

挽月终于吃饱，捂着肚子，开心地笑了。</P>

阿立借着月光看着她，见她嘴边还沾着馒头残渣，便用手帮她擦掉。</P>

盯着挽月的脸看了一阵儿，见她开心，他忍不住也笑了。</P>

他没读过书，也不认识几个字，只知道什么是吃饱穿暖和活着。</P>

他才不明白什么是“鬼妹”和“国耻”，他就是觉得挽月好看。</P>

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好看着呢。</P>

在他心里，她甚至比那位所有人都捧着的大小姐还要漂亮得多。</P>

他就是喜欢她，也愿意娶她。</P>

哪怕这种话，他说出来一次，他那个喂马的爹，就发狠地打他一次。</P>

最开始给挽月的那个馒头是阿立自己的晚饭，来找她时他自己也是饿着肚子，现在两人都吃饱了，阿立也终于注意到了挽月脚下的不对劲。</P>

“怎么还光着脚？”</P>

挽月自己都快忘了这事了，被他这一问才想起来，心中涌出一股委屈。</P>

声音小小的说：</P>

“鞋子太大了，总是掉。”</P>

她在苏府的地位还比不上下人。</P>

下人好歹每个月能有工钱，买一些吃的用的。</P>

她一文钱都没有，所有的东西都是捡别人不要的。</P>

早几年，阿立他娘在的时候还好，还能有人善待她一点，会在给阿立准备衣服时，也给她准备一些。</P>

阿立他娘生病去世以后，挽月就彻底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P>

衣服是她自己去垃圾筐里翻出来的，鞋子也是。</P>

衣服还好，能蔽体就行，但鞋子就不一样了，挽月瘦小，脚也小，几乎找不到合脚的。</P>

阿立低头看看她光溜溜的小脚，眉头一皱，忽然蹲下身说：</P>

“地上石子多，划着你就不好了，你过来，我背着你回房。”</P>

挽月也不客气，整个人趴到他肩膀上，白生生小手臂搂着他脖子。</P>

她瘦小，阿立背着她也不费力气，甚至还微微笑着。</P>

小大人似的教育她：</P>

“老爷跟小姐脾气都不好，你能不往他们面前凑就别往他们面前凑，省的他们总是罚你跪着。”</P>

挽月乖巧地点着头，尖尖的小下巴在他肩膀一磕一磕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