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立回家，饭菜前所未有的丰盛。</P>

有窝窝头，地瓜粥，还有一碟新鲜的榨菜丝。</P>

在这些食物的旁边，还有一小壶酒水。</P>

挽月穿着干净的衣服，小脸也洗的干干净净，站在紧挨着院子的门边，张望的等着他。</P>

阿立一把将她推回房中，紧张地四处环顾。</P>

“怎么这个样子出来了？没被人看见吧？”</P>

挽月弯起唇对他笑笑，摇头：</P>

“今天累了吧？先回去吃晚饭。”</P>

她主动帮阿立脱下外套，叠好了放在柜子上。</P>

阿立去了饭桌，看见丰盛的晚餐后一愣。</P>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P>

挽月一向节俭，平时能一道主食解决两人的餐饭，就从没有两样。</P>

至于榨菜这种不能果腹，只有调味作用的东西，她也是从来不弄的。</P>

更别提桌子上还摆着酒水。</P>

“榨菜是在徐妈家买的，酒是问赵大娘买的，这还有些腊肠和腊肉，也给你吃。”</P>

挽月又去厨房端出来一盘切好的荤菜来，殷勤地放到阿立面前。</P>

“挽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P>

阿立又问了一遍。</P>

挽月只是说：“先吃饭。”</P>

她这样坚持，阿立也只好动筷子。</P>

挽月自己倒是没怎么吃，一个劲的给他夹着菜。</P>

一顿饭吃完，阿立放下筷子，挽月默默地收拾碗盘，把它们都拿到厨房。</P>

又回到房间，取出一个小布包，那是阿立这段时间存下来交给她的所有工钱。</P>

“我买东西动了这些钱，你不会怪我吧。”</P>

“什么傻话，交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怎么花都行。”</P>

阿立越发觉得挽月今天不对劲，眉头皱了起来，露出严肃的表情。</P>

“挽月，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P>

挽月偏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P>

此时已是日暮，天上像蒙了一层灰，沉闷又黯淡。</P>

秋日的傍晚带着凉风，没有月亮也没有星。</P>

只有灰扑扑的天底下，一棵叶子金黄的老树。</P>

挽月目光定在那棵树上：</P>

“阿立，我们练习一下成婚仪式吧。”</P>

孔立微愣：“哪有这个还要练习的？”</P>

挽月却坚持拉着他的手把他领到了大树下。</P>

指着大树说：</P>

“就在这里，它是我们的证婚人，我们拜天地。”</P>

孔立笑里带着些无奈：“你这不是胡闹嘛。”</P>

挽月异常坚持，眼神丝丝倔强：</P>

“你不肯听我的吗？”</P>

孔立只当她是一个人在家久了，闲的无聊。</P>

便也陪着她玩。</P>

“我听，听还不行吗？”</P>

两人便端端正正站在树的两侧。</P>

挽月想着小时候从苏家偷跑出去，围观到的别人家成亲画面。</P>

轻声念道：“一拜天地。”</P>

孔立随着她转身，两人对着一望无际的旷野鞠躬。</P>

“二拜高堂。”</P>

两人都无父无母，但孔立心有牵挂，便带着挽月，往羊城，牛二爷离开的方向拜了一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