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院。</P>

宋芙刚坐下，便想起什么，喊了一声，“江十八。”</P>

下一秒。</P>

一个黑衣暗卫落地，“大小姐，属下在。”</P>

江十七和江十八便是小舅舅江靖留给她的暗卫。</P>

原是江家培养的，在江家遭难后，为数不多还剩下的几个幸存者。</P>

宋芙吩咐，“你去帮我寻个人。”</P>

是夜。</P>

宋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难以入眠时，才想到今天白天在马车上未完成的事。</P>

她猛地坐起身。</P>

表情微有些懊恼，她居然把这么要紧的事给忘了。</P>

她就是觉得，程钰的眼睛和她见过的另一个人很像。</P>

而且应该是她最近经常见到的人。</P>

只是她就这么想象，一时还真想不出会是谁。</P>

“唉。”</P>

宋芙叹息一声，在床上辗转难眠。</P>

……</P>

宋家，主院。</P>

“啊！”</P>

“不要，不要过来！”</P>

“不是我，不是我害你……”</P>

夜半时分，柳氏猛地从床上坐起，尖叫出声，整个人都好似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P>

“吵什么。”宋修齐有些不耐的声音传来。</P>

紧接着，张妈妈也端着烛台进门。</P>

烛光驱散了黑暗，也让柳氏回过神来，她显然是做了噩梦。</P>

此刻满身满脸的汗，脸色煞白，满脸惊悸，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P>

“夫君。”</P>

她猛地抓住宋修齐的手臂，如同落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一般，“她，她，她来找我了。”</P>

“她来找我复仇了……”</P>

“闭嘴。”宋修齐表情微变，怒喝一声，“你在胡说什么？”</P>

“真的，夫君，是真的……真的是江——”</P>

啪！</P>

宋修齐毫不犹豫，一巴掌打在柳氏的脸上，冷眼看着她，“现在清醒些了吗？”</P>

柳氏的话戛然而止。</P>

她被打得头都歪向一边，俯身趴在床上，整个人看着狼狈极了。</P>

“啊。”</P>

张妈妈短促地惊叫一声，身体也在轻轻发颤。</P>

她没想到只是来送个灯，却能看到这样的场景。</P>

老爷一向温和，如今竟，竟会对夫人动手……</P>

下一秒。</P>

宋修齐冰冷阴鸷的眼神就落在张妈妈身上，“你可曾看见、听见什么？”</P>

张妈妈双腿一软，立刻俯身跪在地上，身体都在轻轻颤抖，“奴婢，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P>

“滚出去。”</P>

张妈妈如获大赦，立刻连滚带爬地出了主屋。</P>

屋内只剩宋修齐与柳氏。</P>

柳氏也被打懵了，此刻正捂着脸俯身在床上轻轻啜泣。</P>

夫君当着她身边人的面打她……</P>

这叫她日后还有什么威严？</P>

宋修齐的大掌落在她腰间，“好了，方才是为夫太过激动。”</P>

柳氏被扶起来，便顺势靠在宋修齐的怀里啜泣，“夫君，妾怕……”</P>

宋修齐的手轻轻拍着柳氏的背，眼里寒意闪烁，“怕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