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润润嗓子，其他几个人就像是接到指令似的每个人都陪着喝了一口。关涛这才满意地继续说道：“我猜你们现在满脑子想的恐怕都是岳山林被毒死的真相？实际上在我和信阳道长谈过之后，我觉得我再继续调查岳山林的死亡原因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秦时月狐疑道：“什么意思？难道岳山林真的是因为吃了毒蘑菇丢了小命？”关涛摇摇头表示否认，随即一脸神秘地说道：“因为信阳道长有意无意地向我透露了一件比岳山林的死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件事跟智阳真人有关。”范先河疑惑道：“怎么？该不会岳山林的死也跟智阳真人有瓜葛吧？”关涛犹豫道：“我也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也仅仅是怀疑，并没有证据显示智阳真人害死了岳山林，何况他也没害死岳山林的动机，因为信阳道长证明智阳真人和岳山林关系非常密切。”秦时月好像急于得到答案，打断了关涛嗔道：“你先不要说你的推断，还是先说说信阳道长究竟跟你说了什么？”关涛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生怕被人听到似的，压低声音说道：“据信阳道长说，智阳真人为得到岳山林身上的蘑菇，居然拿出一大笔钱给岳山林的老婆，让她在举行葬礼的时候帮着他造假。”“造假？造什么假？”脑筋已经有点短路的周兴海质疑道。关涛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为了增加戏剧性效果，然后身子微微向着餐桌倾过去一点，继续低声道：“我们现在都是火葬，可那时候允许土葬，也就是说岳山林下葬的时候棺材里面只有一些衣物和石头，而岳山林的尸体已经被智阳真人暗中偷偷带回了青龙观。”“啊！”包括朱天虎在内，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惊呼一声，随即秦时月质疑道：“难道信阳道长也参与了这件事？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关涛好一阵没出声，最后摇摇头，说道：“信阳道长并没有参与，实际上他是在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才知道这件事。但信阳道长是个直率的人，当时他并没有多想，反而直接去找智阳真人打听这件事，结果智阳真人告诉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做研究，并警告他不要出去乱说。智阳真人是信阳道长的师叔辈，他自然不敢出去乱说，但他总觉得智阳真人的做法有违一个出家人的原则，所以考虑再三，他找了一个机会偷偷把这件事告诉了纯阳道长，你们猜结果怎么样？”范先河说道：“还用问吗？纯阳道长多半知道这件事，据说他一辈子都热衷于研究中草药，尤其是对毒药情有独钟。”朱天虎犹豫道：“我对中药不是很了解，不过，据说在中药理论中毒药也可能是补药，毒药不仅能毒死人，也可以救命，也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所以青龙观的道士研究毒药倒也不奇怪，只是用尸体做研究确实有点骇人听闻，这不禁令人联想到日本七三一不对在我们东北犯下的罪行。”关涛说道：“话虽这么说，可信阳道长是个慈悲的出家人，他认为人死应该入土为安，智阳道长这么干违背了基本的人伦。最重要的是，信阳道长早就听说智阳真人热衷于追求长生不老，起码暗中一直在研究延年益寿的药物。所以，他几乎可以肯定智阳真人用岳山林尸体上的蘑菇研究的并不是造福人类的良药，而是试图长生不来的补药。”秦时月见关涛又有点跑题了，于是打断了他，问道：“信阳道长偷偷把这件事告诉纯阳先生之后结果到底怎么样？纯阳先生出面干涉了吗？”关涛点点头说道：“纯阳先生当时答应过问这件事，可问题是只要纯阳道长回到青龙观，智阳真人照例是去什么清净地方修炼去了，所以，信阳道长也不清楚纯阳先生是否为了这件事找过智阳真人。反正这件事过了没多久，纯阳先生就派信阳道长去先前说的栖霞宫接替了住持的职务，虽然偶尔也会来青龙观，可再也没有见到过纯阳道长。等到信阳道长再见到纯阳道长的时候是在他的葬礼上，当然他们不叫葬礼，而是叫升天，然后信阳道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青龙观，而他的师叔智阳真人干脆外出云游去了。”故事说到这里似乎告一段落，正如关涛先前说的一样，当几个听众听完智阳真人不可思议的举动之后，果然像是不再那么关心岳山林的死亡真相了。而是更加纠结于智阳真人违反人伦的动机和目的，难道这个道士真的暗中在利用岳山林尸体上的蘑菇研究长生不老药吗？“你就这么相信信阳道长的话？也许他告诉你这些本身就有什么目的。”周兴海沉默了半天以后质疑道。关涛摇摇头，说道：“我也干了一辈子公安了，从基层所一直干到副局长，现在终于熬成了局长，我自信看个还是有点把握的，信阳道长绝对不是那种奸诈的人。”顿了一下，又说道：“当然，对我们当警察的来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所以，我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什么想法？”周兴海疑惑道。秦时月白了周兴海一眼，嗔道：“我看你的脑子今晚是拐不过弯来了，什么叫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还猜不到关局大胆的想法吗？”周兴海一脸恍然的样子，吃惊道：“怎么？难道你要扒开岳山林的坟看看里面究竟有没有尸体？”关涛点点头，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实际上以前我就有这个想法，但这么干必须得到局里面的同意，起码要重新立案。但我知道杨局长肯定不会同意，再说，农村人都很迷信，扒别人的祖坟可没这么容易，所以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不过，现在我自己当局长了，我自己说了算。”秦时月在饭桌上拍了一巴掌，说道：“对，就这么干。”周兴海看看秦时月，质疑道：“为了一个老道的话就去扒人家的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