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兰瞥了如兰一眼,怏怏道:“还用问吗?自然是我这个私生女让她没脸见人了。”李新年楞了一下,随即有点不解道:“按道理你太婆的思想应该比你外婆保守啊,怎么你太婆都能接受反倒你外婆接受不了呢?再说你太婆自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兰的脸已经喝的绯红,似乎也有点酒意了,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妈真的是因为爱面子才逼我打胎吗?那不过是她的托词罢了,其实说白了她完全是在打自己的小九九。”李新年惊讶道:“她打什么小九九?”如兰看看妙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有跟妙兰提起过,说实话,正因为这件事,导致我和我妈之间总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我们虽然嘴里都不说,但其实心里面都有一股怨恨,我妈恨我坏了她的好事,而我则恨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利用。”妙兰有点忍不住了,急忙道:“哎呀,外婆怎么利用你了?她对你做了什么?”如兰微微喘了几口,恨声道:“她为了五十万块钱就暗中把我许配给赵源了,并且还带着赵源去毛竹园给老太太做工作。后来因为我极力反对,并且我爸也不赞成这门婚事,所以老太太就没有答应。可谁曾想赵源手里居然抓着我大伯蒋建刚的把柄,如果我不嫁给他的话,他就威胁要破罐子破摔呢。”李新年点点头,犹豫道:“我倒是听到过这方面的一些传闻,没想到还真有此事。”妙兰也一脸惊讶道:“那后来怎么是姨妈嫁给了赵源呢?”如兰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就是你姨妈一直耿耿于怀的原因,因为这件事证明老太太更疼我多一些。并且她让你姨妈嫁给赵源的理由也很充分,因为赵源敲诈的是你大外公,而不是我爸,所以你姨妈只当是为她自己的父亲排忧解难了。”李新年一脸恍然的神情,随即又疑惑道:“你刚才说五十万是怎么回事?”如兰气哼哼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时候我舅舅手头有点紧,所以想从赵源那里弄点钱,如果我嫁给了赵源的话,这笔钱自然也就不用还了。”妙兰气愤道:“哎呀,没想到外婆连这种事也能干得出来?”如兰怏怏道:“说实话,这件事虽然让我很气愤,可也不至于恨她,毕竟我妈这人思想保守,重男轻女,把自己女儿嫁给一个有钱人也无可厚非,可真正让我恨她的是我怀孕之后她干的事情。”“她后来又干什么了?”李新年问道。如兰沉默了一会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道:“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千方百计想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拿掉。她的借口是担心我带着孩子今后不好嫁人,所以千方百计想让我打胎,即便后来老太太亲自做主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可她还是不死心,她居然瞒着我偷偷给我下药……”“啊!”李新年和妙兰都不禁一声惊呼。妙兰一脸惊惧道:“难道你把药吃了?”如兰白了妙兰一眼,嗔道:“废话,如果我吃了药的话还能有你吗?”顿了一下,又哼了一声道:“你外婆在药物上的道行自然跟我没法比,结果被我识破了,我担心她还会动手脚,所以干脆就搬去了毛竹园,直到孩子生下来之前都没有回过家。”李新年瞥眼看看妙兰,嘴里啧啧几声,感慨道:“都说父子是冤家,没想到母女之间也有苦大仇深啊。”顿了一下,又有点挑拨离间似地说道:“谁能想到一个女人为了钱能出卖自己的女儿,谋害自己的外孙女,并且还谋杀了亲夫,她还是什么事干不出来呢?”妙兰好像彻底愤怒了,义愤填膺地说道:“妈,亏你和她像没事人似的隐忍到今天,要是我的话早就不认她这个妈了,反正从今以后我只当没有这个外婆。”如兰一脸郁闷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叹口气道:“都说这世上什么都可以选择,但父母不能选择,老天爷给你安排个什么样的父母,你也只能认命了。”李新年不禁有点同情如兰起来,犹豫道:“其实倒也没必要闹的母女反目,其实只要你对自己母亲的为人心里有数就行了。其实你现在应该看的很清楚,你妈现在对韩家人的关心绝对超过你这个女儿,她甚至想再次利用你来达到她的目的。”如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但她心里也清楚,其实我帮不了她多少忙,因为你并不是那总对女人言听计从的人。”妙兰气愤道:“那就干脆让她死了这份心,我们想办法把谢新玲赶出公司,让韩家人什么便宜都占不到。”李新年瞥了妙兰一眼,慢吞吞地点上一支烟,没好气地说道:“你这话可不应该出自一个公司高管的嘴,股东权益受到法律保护,难道随随便便就能把人赶走吗?”妙兰辩解道:“哎呀,我又没说撤销她的股东资格,我的意思是找个借口撤了她副总经理的职务,这样一来韩家的人就没机会参与公司的事务了。”李新年哼了一声道:“那好,你现在给我一个合理的借口。”妙兰一时语塞,嗔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要想给她下套总会找到借口,就算没有现成的借口,我们也可以给她制造一个借口。”如兰瞪了女儿一眼,嗔道:“你别信口开河,你以为谢新玲是泥巴捏的吗?她可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主。”李新年似乎同意如兰的说法,微微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盯着如兰低声说道:“其实谢新玲不足为惧,你妈也不足为惧,即便陈汝清兄弟又能把我怎么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也很清楚,真正对我产生威胁的是刘波父子。”如兰忧虑道:“如果刘家的人真要跟你反目的话,恐怕谁也帮不上你,就算你丈母娘也没那个能耐。不过,目前来看,刘家人的人并没有和你翻脸的意思,但你肯定要放点血,我看你还是想开点,只当是交点保护费算了,只要刘家的人不作妖,其他的人你压根不用理他们。”李新年对如兰的话并没有感到意外,并且明白她只是想息事宁人,并不是在替刘家人做说客,可他听了心里还是有点愤愤不平。闷头抽了几口烟,抬头盯着如兰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刘家的人和你们毛竹园的人严格说起来应该就是一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