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但雨并没有停。李新年走到书房门口竖起耳朵听听，楼上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又回到书房，尽管心里还是很亢奋，可生理上已经疲惫不堪。忍不住慢慢倒在了沙发上，拉过毛毯盖在身上，本想再梳理一下几乎乱成一团麻的思绪，可还没有来得及多想，人已经迷糊过去了。这一觉也不知道扯了多长时间，忽然隐约感觉到好像有人在抚摸他的脸，一开始还以为是梦境的一部分，可随即就渐渐清醒过来，并且确定有人在抚摸他的脸。顾雪？不可能，这婆娘从来不会这么温柔？如兰？更不可能，她可不会这么主动，可除了如兰和顾雪还能是谁？猛然想到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顿时吓了一跳，本打算继续装睡，可再也装不下去了，慢慢睁开了眼睛。果然，只见妙兰侧身坐在沙发上，一根手头正顺着他的脸慢慢往下滑，忽然发现李新年睁开了眼睛，嘴里娇呼一声，顿时胀红了脸。李新年只能装糊涂，故作睡意朦胧道：“几点了？”妙兰见李新年好像并没有大惊小怪，于是稳稳心神，犹豫道：“都快中午了。”“她们呢？”李新年问道。妙兰自然知道“她们”指的是谁，气哼哼道：“还在睡呢，昨晚两个人絮絮叨叨吵的我没法睡，最后只好跑去隔壁卧室，哎呀，要不是肚子饿的话我才不起床呢。”说完，又问道：“对了，小雪阿姨是几点回来的？”李新年这才明白自己这一觉扯到了中午，呆呆楞了一会儿，好像没有听见妙兰的问话，急忙伸手拿过手机翻看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已经有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有一个是张富强打来的，还有两三个是杨振宇打来的，另外几个电话应该都和公司业务有关。“刚才做什么美梦呢？”妙兰见李新年查看手机，像是不经意地问道。李新年一愣，疑惑道：“我做梦了吗？”说完似乎隐约感觉自己刚才确实做过梦，可仔细想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妙兰嗔道：“怎么你自己不知道？我就是在门口听见你在里面大呼小叫，所以才进来看看。”李新年一听，惊讶道：“大呼小叫？你听见我叫什么了吗？”妙兰摇摇头，说道：“听不清楚，就算听清楚了也听不懂，谁知道你说的什么鸟话？”李新年慢慢坐起身来，先点上一支烟，然后盯着妙兰似笑非笑道：“我刚才梦见脸上有毛毛虫在爬。”妙兰一听，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偷偷摸摸的行为已经被李新年发现了，忍不住又红了脸，可她马上就想到了找补的办法，哼了一声道：“我见你好像在做噩梦，于是就想叫醒你，可替听说不能突然叫醒做噩梦的人，否则会有危险呢，所以，我就用一根手指头戳你的鼻子……”李新年也不想让妙兰太过尴尬，于是打了一个哈欠，问道：“吃过饭了吗？”妙兰白了李新年一眼，嗔道：“你问的是早饭还是午饭啊？”李新年笑道：“还真该吃午饭了，我看她们两个不知道要睡到几点钟去了。”话音未落，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李新年拿起手机看看，发现又是杨振宇打来的，心中一动，冲妙兰说道：“你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保姆应该做饭了。”没想到妙兰坐在那里没动，嘟囔道：“我已经吃过了，你家保姆倒是早饭午饭都准备了，就是没人起来吃。”李新年只好当着妙兰的面接通了手机，嘴里只是“喂”了一声，只听杨振宇说道：“老板，我一直给你打电话呢。”李新年淡淡地说道：“我睡着了，没听见，那几个客人呢？”杨振宇说道：“我一路跟踪他们来到了机场，然后亲眼看见他们都上了飞往北京的航班，航班起飞已经三个多小时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异常。”都去了北京？李新年倒是没有对杨振宇提供的情况感到意外，让他意外的是三个人的行程为什么会这么匆忙，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临时做的决定。很显然，他们乘坐的应该是第一班飞往北京的航班，另外，刘蕙茹在省城工作，并且刚来宁安市没多久，听她昨天的意思好像要在这边待几天，怎么也突然匆匆去了北京？妙兰见李新年坐在那里发呆，狐疑道：“怎么啦？谁的电话？”李新年回过神来，掀开身上的毛毯，哈了几口气，说道：“还真有点冷呢，你今天就别去公司了，在家里陪陪那你妈和小雪阿姨吧。”妙兰犹豫道：“怎么？你还要去公司？”李新年站起身来犹豫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让保姆给我弄点吃的，我先上去洗漱一下。”说完不再理会妙兰，自顾出了书房上楼去了。楼上静悄悄的，李新年并没有直接去自己的卧室，而是踮着脚尖做贼似地来到了顾雪的卧室门口，只见房门只是虚掩着，猜想多半是妙兰离开的时候没有关严。李新年站在那里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伸手轻轻把门缝开的大一点，卧室里拉着窗帘，外面的光线进不来，所以显得黑魆魆的。不过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会儿，他还是看清楚了床上的如兰和顾雪，两个人睡的正香，丝毫都没有察觉到门口有人偷窥。李新年都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一出，觉得自己已经变得有点神经质了。不过，等他看清楚如兰和顾雪的睡姿，还是受到了一点刺激。因为床上的两个女人不光是在睡觉，并且还互相搂抱在一起，搂抱的姿势忍不住让人想入非非。虽然顾雪和如兰两个人关系亲密，并且都是女人，可这种抱在一起睡觉的姿势还是显得有点暧昧，让李新年不得不怀疑这两个婆娘会不会也偷偷干过那种虚龙假凤的勾当。很显然，就像刚才妙兰抱怨的那样，顾雪和如兰肯定没怎么顾上睡觉，否则也不会到中午了还睡的跟死猪一样。妈的，也许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