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洗了几遍脑,又在脑子里排练了几遍之后要说的话,确保自己不会突然脸红让别人尴尬,宋晚木才同手同脚地出了房间。
客厅的装修风格和卧室一样,或者说整个房子的风格都是简约的黑白灰商务风,像柳时绪这个人一样,淡淡的,距离感十足,屋里里静悄悄的,只有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在灰色的柔光砖上撒下一圈圈光晕。
宋晚木看到了自己手机旁贴着一张便签纸,字迹一如既往地力透纸背:你的室友已经替你请了假,今天好好休息,药在桌子上,服用量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该说不说,不用直接和柳时绪碰面,让宋晚木很是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说些什么样的话才算是落落大方的态度,她怕自己扭捏拘谨的作态会让彼此尴尬。
只是,摸着便签纸上的字,宋晚木觉得之前被自己连根拔起的苗苗好像又悄悄地冒出了一根嫩芽,奋力顶着盖得严严实实的垃圾盖。
“砰砰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宋晚木的思考,她迟疑地走过去,从猫眼里看一眼后惊讶地打开门:“慧慧?”
琴慧拎着粥,一把挽住宋晚木:“木木,你没事吧?声音怎么这么沙哑,鼻音也这么重?我怎么听那谁说你发高热了?吓得我连夜从老家赶了回来。”
宋晚木心里泛起感动:“我没事,就是淋了雨,着凉了。”
“淋雨?你没带伞吗?不对,你不是出门必带伞的吗?”
看着琴慧焦急的眼神,宋晚木犹豫了一会儿:“我路上碰到了一个突然倒下的同事,给她做了急救,所以…”
倒下,急救,琴慧的脑海里想起一些她竭力想要忘掉的事情,心里咯噔了一下:“是…是像我当年那种情况吗?”
宋晚木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还好吗?那个人…那个人不管最终救不救得回来,你都已经尽力了,不要为此自责,这一切不是你的错。”琴慧握住宋晚木的手,努力安慰道。
明明自己的手都在抖,却还要装出轻松的样子来安慰我,宋晚木心中微叹,用力回握:“我知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这就是上天的恩赐。好了,不想了,先回去吧。”
琴慧竭力不去回想自己之前濒死的那段日子,看着写字条的宋晚木挤眉弄眼:“哟,忘记问你了,在男神家留宿的体验怎么样?”
宋晚木手一抖,字差点写歪了,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脸红:“什么留宿,那是人家发挥人道主义精神好心收留我,之后还好好得谢谢他。你帮我参谋参谋,到时候请他去哪里吃饭?还是送点礼物?”
“no,no,no!”琴慧摇了摇手指,“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许,我看你们这郎有情妾有意的,不如?”
宋晚木耳朵微红,想要捂住琴慧大放厥词的嘴:“什么以身相许,我看这是恩将仇报,我就不该多嘴问你。”
两人都想忘却刚才沉重的心情,便不约而同地故意互相拌嘴,吵吵闹闹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