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贪赃枉法你不知？谁人买官进爵你不晓？”</P>

“就连谁家纳妾，谁家发卖下人，又买了几个下人，密卫都会一一告知于你吧？”</P>

“你现在跟我说不知道，不觉得可笑吗？”</P>

他笑着，可嘴角却是浓烈到化不开的苦涩。</P>

“若不是因为我府中有你的密卫，你敢轻易动我吗？”</P>

“若不是因为密卫，你能及时将太子救走吗？”</P>

“呵......”皇帝讥笑一声，讽刺的眼神落在盛敬棠身上，随即慢慢转为了失望。</P>

“是，朕是有密卫，朕是对百官的动向了如指掌。”</P>

“可盛敬棠！”皇帝的声音陡然加大：“朕的密卫，从不曾进过丞相府！”</P>

皇帝猛地上前，一把薅住了盛敬棠的衣领子，‘砰’的一声，直接将人怼到了墙壁上，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开口：</P>

“盛敬棠，你才是那个可笑至极，愚蠢至极之人。”</P>

“你的儿子？你的儿子为何会成为采花贼？”</P>

“你可曾与朕言明过？”</P>

“别说朕不知，就算朕知道，那他也该死！”</P>

“才五马分尸罢了，朕不曾将他碎尸万段，凌迟处死，已是格外开恩了！”</P>

皇帝声音冷凝，说到最后甚至还有了些许的沙哑，字字句句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让人忍不住发寒。</P>

可偏偏盛敬棠像是看不见一般，对于皇帝所说的信任，半个字都不信。</P>

“行了，如今老臣已然跑不掉了，皇上又何须再跟我这演明君贤臣呢？”</P>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罢，他直接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多言半句。</P>

皇帝揪着衣领的手紧了又紧，终是没下手：“盛敬棠，你终是.....被你教朕的帝王之术，惑了心智。”</P>

他将人重重的往边上一甩，冷哼一声压下心头的怒火：“若朕的密卫当真进了你丞相府，朕也不会让凌儿遭了此难。”</P>

“更不会迟迟拿不准这幕后之人，让你苟活猖獗这些年。”</P>

“你想用凌儿来分化朕与穆家，可你终究还是低估了穆家的忠心，更低估了朕对穆家的信任。”</P>

说着，皇帝自嘲的笑了笑：“不，你连朕对你的信任都感受不到，又怎能知晓，穆家于朕而言的重要性？”</P>

“你可知，在你主动跳出来之前，朕几次怀疑，多次调查，哪怕证据已经摆在朕的眼前......”</P>

“罢了。”他重重的叹息一声：“你不会理解，也不会懂。”</P>

“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皇位，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P>

“而是你们，强塞给我的。”</P>

话落，皇帝转身朝外面走去，行至门口时，他再次顿住，嗓音冷肃，听不出半分情绪。</P>

“朕知道你还有后手，可盛敬棠你记着，朕是你教出来的。”</P>

“既是杀子之仇，那盛家......”</P>

“便只能是，一个不留！”</P>

皇帝离开了，盛敬棠半昂着头，呆呆的望着那没关上的牢门，脑中一片空白。</P>

不知过去多久，他仿佛看见了多年前的宫变——</P>

他跟在君聿风身后，冷冷瞧着底下被禁军控制的各位皇子，公主......</P>

察觉到君聿风心有不忍时，他说：斩草便要除根，妇人之仁，等着你的将是万劫不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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