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下午你去哪了?”
“我还能去哪,奉命采购又便宜又好的大米!听听,还得便宜还得好,这他吗不是难为人嘛,我转了一下午,大米也没买成。”
“我家附近新开了一家米行,都是今年的新米,价格也还算公道。”
“是吗?明天一早我得去瞧瞧,完成不了采购任务,黄处长那张驴脸都要拧出水来了……嗳,新禹,你猜我下午遇见谁了?”
“谁?”
“老秦。”
“红桥警察局的老秦?”
“对。不过,老秦早不在红桥了,调到便衣队去了。”
“一晃儿有两年没见了,他还好吧?”
“好着呢,我跟你讲,堰津这些警察部门,就属便衣队的油水最多,大到杀人放火、查谍查匪,小到走私贩毒、抢劫盗窃,他们啥案子都能掺和进去。”
“便衣队的眼线遍布全城,而且办案手段灵活,效率自然会高一些。”
“可不是嘛,昨天他们在北洋大学抓了几个学生,我估计,保释金又是一大笔收入,唉,羡慕……”
姜新禹心里一动,刘德礼曾经透露过,北洋大学的地下组织正在筹备阶段,会不会是他们出了事?
“老秦在几分队?”姜新禹伸手拿过酒壶,给雷朋的酒杯满上。
“四分队。”
“我记得,四分队队长姓洪吧?”
“姓洪?好像是吧……他爱姓啥姓啥,跟咱们一点关系没有,来,喝酒!”
七钱的白瓷杯碰在一起,两人一饮而尽。
…………
凌晨两点钟。
警察局监狱。
徐文绣蜷缩在角落里,鼻子上系着手绢,盯着沉沉入睡的疯女人。
牢房里有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儿,在一个疯子的世界里,基本没有什么羞耻概念,这女人根本也不用便桶,脱下裤子就方便。
徐文绣哪受过这样的罪,她虽然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也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正是因为经济条件还过得去,家里才有能力送她去读书。
徐文绣焦急的盼着天亮,盼着梅姨赶紧想办法,让自己早一点离开这个让人精神崩溃的地方。
“吱吱……”
裸露的脚踝处,忽然感觉有东西磨蹭。
借着昏暗的灯光,徐文绣定睛仔细一看,一只体型肥硕的大老鼠正趴在自己脚边,啃吃着地上的饭粒。
“啊——”
徐文绣尖叫了一声,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身体紧紧贴在墙上,双手胡乱的在身上拍打着。
老鼠受了惊吓,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在徐文绣脚下乱窜。
徐文绣感到浑身冰冷,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慢慢软倒在地上。
她吓昏了过去。
不怕豺狼虎豹的女人很多,不怕老鼠的女人恐怕是万里挑一。
不知过了多久,徐文绣悠悠醒转,她缓缓睁开眼睛。
一张看起来巨大的脸,距离徐文绣的脸最多两公分,甚至连呼吸都能感受到,一双阴森森的眼睛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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