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在身的妻子远赴抬弯,自己又遭到了纪律处分,沈之锋最近倍感失落,有一种事事不顺的挫败感。
人在无所适从时,就会寻求其他方面的精神寄托,对于一个刚刚接触婚姻生活的男人来说,尤其如此。
沈之锋也不例外,加上妻子不在身边,空闲的时间也多了起来,经常会去一些酒吧舞厅消遣。
在堰津所有的娱乐场所中,位于公使路的明珠酒廊极具特色,不仅有白俄钢琴师现场演奏,就连调酒师都是从英国高薪聘请,尽可能的原汁原味展现欧陆风格。
此刻,沈之锋坐在酒廊一角,听着悦耳的钢琴演奏,感觉心情也放松了很多。
“先生,你的斗牛士。”服务生将一杯鸡尾酒放在沈之锋面前。
沈之锋喜欢尝试新鲜事物,当年在延安潜伏的时候,无论是物质层面还是精神层面,对他来说极其枯燥乏味,所以他经常称之为失去的十年。
沈之锋端起酒杯,对着灯光看着青绿透明的液体,喃喃自语着说道:“斗牛士……我喜欢这个名字。”
酒廊房门一开,谷小麦单手拄着手杖,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国军控制了石桥村,谷小麦作为保密局内线,自然也被带了回来,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他现在拄着拐走路基本没问题。
服务生快步迎了过去:“先生你好,欢迎光临明珠酒廊。”
谷小麦四处张望着,一眼看到了独坐一角的沈之锋,他赶忙快步走了过去,躬身说道:“沈副处长。”
对这个毫无价值的内线,沈之锋连半点兴趣也没有,说道:“怎么,腿好了?”
“托您的福,基本上好了。”谷小麦谦卑的说道。
沈之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跟我没关系,你是托了正府的福,把你送进医院治疗,要不然,你这条腿就废了。”
“是是是,您说的是……”谷小麦把手杖放在一旁,扶着椅子坐了下来。
沈之锋皱了皱眉:“你有事吗?”
谷小麦陪着笑脸说道:“我是来向您报到……”
按照保密局的调查程序,谷小麦需要汇报大沽支队的内部情况,在他养伤期间,只有孙峰去过两次,简单了进行一番例行问话。
所有人都知道,谷小麦只是大沽支队一名普通队员,他不可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所以,堰津站再也没第二个人去过医院。
沈之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心不在焉的说道:“报到……干嘛不去站里?”
“我刚才给情报处打了电话,冯处长告诉我,关于大沽支队的事,让我来找您,说是这件事一直由您负责,听说您在这儿,我就过来了……”
国军空袭石桥村失利,还差点搭进去一架飞机,大沽支队也不知所踪,这种毫无头绪的案子没人愿意接手调查。
一听说谷小麦要汇报大沽支队情况,冯青山可不想白白浪费精力,忙不迭把事情推出去,这件事也确实归沈之锋负责。
沈之锋问道:“谁告诉你,我在明珠酒廊?”
“是冯处长。”
“他怎么知道……算了,你坐下说话。”
沈之锋心里很清楚,这段时间频繁出入娱乐场所,冯青山不可能不知道。
况且,公使路的娱乐场所众多,自己的车就停在门外,谷小麦能找到自己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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