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带着药香的身子贴了上来,是付琛正歪着身子靠近,就在厉新感到不自在准备躲让时,他却不动了。</P>
“喏,你右手起往前数五个,高高壮壮的那个是太仆寺成少卿之子,他与温教学家住一个胡同,自小就爱慕温教学之女,这下你该懂了吧?”</P>
什么意思?厉新不解地望了过去,没成想却被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捕获。他见过许多样子的付琛,阴郁的、畏缩的、诡诈的,却从未见过拥有如此生动面孔的他。</P>
窗外的一缕斜阳从窗棂的边角投射过来,刚好照在付琛的脸上,将他平日里略显苍白的脸衬得如同一块剔透的暖玉,成了这片阴暗角落里唯一的光源。</P>
等反应过来时,厉新竟然就这样愣愣地看了有一会儿,就在那双晶亮的眸子拉入深深的漩涡快要窒息时,他才猛地回过神来。也不管有没有人发现,连忙往身侧躲闪,却忘了身侧是空空如也的过道,整个人直接摔了出去。</P>
“厉新你在作甚?”沉浸于授课的助教终于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停下手中的动作喝道。</P>
深深换了两口气,厉新整个人才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他活动着麻痹的手指,不敢抬头,“助教,我腿麻了。”</P>
一阵哄笑着,厉新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顺着教练的怒火乖乖到外面走廊檐下站好。</P>
琴室里终于恢复了原有的安静,角落里的一盏灯也悄悄熄灭了,仿佛不曾亮过一样。</P>
也不知是助教忘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厉新在外面一直站到了下课。钟声一响,学生们与助教告别后都争先恐后地涌出教室。</P>
“你还好吧!可是姓付的那小子又阴你了?”夏孟良边说边挽着袖子,像要是去找那人算账似的。</P>
“没,我自己腿麻了,跟他无关。”厉新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脑海里想起了付琛说的话,看向周言谦,“你认识一个姓...姓什么来着?”</P>
完了,付琛刚和他说的名字,这才多久怎么就忘了,他边顺着人群往前走,一边拍着脑袋努力回想着。却被身后一群人冲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摔进廊檐下的灌木丛里。</P>
而一旁的周言谦却没这么好运了,他被一个身形高大的人直接撞到了一边的墙上,万幸这一面是有墙挡着着,不然以对方着人高马大的,还不得直接撞湖里去。</P>
眼看着这几人撞了人一声不吭就要走,周言谦一把拉住面前这个,“这位兄台,园中无状奔走,撞了人后竟视若无睹,还想一走了之,难道就不怕被告到教学那边。”</P>
本以为面前这人会假装没听见,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这人的神经,叫他停下了脚步,“教学?果然攀上了教学的关系就是好啊!考核成绩就不知是从哪儿偷来的,现在更是在耀武扬威吧!下一步是什么?教学家的乘龙快婿?”</P>
眼看着他越说越离谱,周围还有好几个人围着看热闹,一个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同窗赶紧制止他,“成兄,莫要再说了!”</P>
成兄?厉新突然福至心灵:对!姓成。不正是那个成少卿之子,爱慕温教习女儿的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