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说的话，就是直觉在告诉源夜，对方并不会讨厌这样做。</P>

——为什么她会给我这种感觉呢？</P>

——因为柳生身上的香气吗？</P>

——确实，那种独特的橘子香味闻着是会让人有些迷醉，还会让人感觉十分的安心。</P>

——不过柳生她会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她会理解你的感觉”，直觉告诉我，她能够明白我的举动是否在骚扰她，并做出正确的判断。</P>

——那到底是香水的缘故还是直觉的缘故？</P>

杂乱的思绪在源夜脑海中闪过，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抵御着因为列车不断加速减速，人员上下车而从身后涌来的推力。</P>

只有在这种时候，源夜才开始观察起柳生樱来。</P>

说来也非常奇怪，明明早已经见过很多面了，但细致的对柳生樱进行审视，这才是第二次，而第一次还是今天早上，之前虽然说有在图书室中长时间的共处一室，不过当时的源夜抱着某种奇怪的羞耻心，故意躲避着她的视线，将自己藏在图书室深处。</P>

早晨花费心思编好的鱼尾辫经过一天的行动已经有些歪曲，但这并不影响少女的气质，精装的口袋书被她从书包的外夹层中抽出，用一只手拿着，在吵杂的车厢环境中，她依旧能让人感觉到“啊，她真的在读书”，而不是只是单纯的拿着书而已。</P>

唯一的遗憾就是，早上在电车之中偶遇的时候那如同宝石一般的双眼，在那之后又恢复成了像是人偶一样的空洞。</P>

但出乎源夜意料的是，他居然觉得和这样的柳生樱相处会更加的愉快一些——就像是人与人之间的交际一样，有时候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会拉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P>

毕竟人活着总是需要面具的，而态度就是最好的面具。</P>

更重要的是，如果说眼神空洞的柳生樱只是随处可见的文学少女，那当双眸染上情绪时的她就像是掌控知识的女神一样——那或许是不应该出现在人身上的美丽，出现在数学上反倒不会让人惊讶，因为数学中处处都是这样的极致之美。</P>

但柳生樱的确是正常人类，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样的美。</P>

想到这，源夜突然有种冲动，想要低下头看一下柳生樱的眼睛，再次确认一下早晨那惊鸿一睹并非是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错觉。</P>

他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决定好了就会立刻开始行动。</P>

在源夜回收自己视线的过程中，目光顺着的划过少女高挺的胸口，松开了第二颗纽扣的校服将少女美好揭开了一个小角，纯白的肌肤在落下的橘黄色细线下反射出青春的光。</P>

源夜的视线在那里略微停顿了一下，正当他觉得不妥，准备将视线挪开的时候，柳生樱将摊开的书本盖在了那片雪白之上，遮掩住了在这寒冬的末尾乍泄出的春光。</P>

当源夜心中浮现出虽然知道这事不对但确实有点遗憾的情绪的时候，柳生樱抬起了头。</P>

“好看吗？”柳生樱轻声问道，抿起的嘴唇似乎并没有抹上口红，但却艳丽的吓人，仿佛有着夺人心魄的魔力。</P>

在她抬起头的瞬间，空洞的眼神仿佛又充盈了起来，那种似乎不应该存在于人类身上的美再次闪过，但这次存在的时间实在太短，短的甚至让人不由得怀疑其的存在。</P>

莫名的，源夜心底涌现出一丝略带悲伤的遗憾，像是柳生樱早晨下车前看他的最后一眼在隔了一天之后，终于落入了他的心中一般。</P>

源夜在心里细细的品味着这份情绪，诚实的回答道：“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