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二人心狠手辣、狡诈虚伪,也令其痛恨无比,故而一有机会、小曼便循迹查看,或许能找到他们的弱点、一举击毁之,而今一切水落石出,她也就没心思再听下去。 趁夜色、黄馨曼离开独居寺,想到后天就是元宵节,自己在京城一无去处,不如去西域昆仑山,一路边走边看说不定就遇到天涯姬,或者凌儿姐姐。 想到这里、小曼当下策马便离开了开封,因路途遥远为出行方便,黄馨曼女扮男装换了行头。 想起下山伊始,与天涯姬姐姐在一起来起了精神,对啦!大师兄二师兄都说姬姐姐去西域寻找大食教,还说蜀岗的秋水师妹,也随鲜师伯去了昆仑山。 小曼心道:那我为什么不能去昆仑山?想到自己数日前的心伤情恨,码算以后再也不用回到亲爹身边。 正因为心中的伤痛和思恋挥之不去,黄馨曼的内心充满着矛盾,就这样一路向西走走停停,她思前想后犹犹豫豫,散心不像散心、观光不像观光,以至于五月底才晃到华州。 黄馨曼在西去的大道上游荡,在思考准备往哪里去,这般没头脑的瞎走,虽说有镂花血剑在手,自己不用担心山贼盗匪无名小卒。 除非东瀛小妖和大内武士突然现身,就算是旁门左道的高手,也得忌惮九嶷山武功三分,至于江湖黑帮、谅他们那是更不敢招惹,但这总不是目的。 身边携带的饮水告罄干渴难忍,她一生没有去过塞外,不知塞外苦寒苍凉寂寞无边,只道与江南差别不甚大,甚至想象古人诗文中的壮美沧桑,定能让自己收获颇多。 没想到人烟稀少天气干燥,再加风尘阵阵、侵袭衣衫满是尘垢,教黄馨曼有些后悔,可是若是回去,又该到哪里呢? 黄馨曼忍住饥渴疲乏又行进一程,树荫掩映似乎看见前面不远就有人家,黄馨曼略微加快了步伐,忽然、她发觉身后远处尘土飞扬,一列马队驰骋在黄土高原。 马上之乘员穿着装饰甚是鲜明,看情势有五六十人之多,好像是专属于某个大帮派,黄馨曼分辨不出就势下马,避让在街道一边,准备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此地是一个小集镇,黄馨曼来到一处酒家,意外看见外面停满货物的商队,伸头探视里面客人满满的,连座位都没有,只有老板连连道歉赔不是。 黄馨曼只好换了一家客栈,还好里面人数虽然不多,但七个桌位同样都坐了客人,其中进门正对三桌,粗略扫了一眼,每一桌都有三四人之多。 而正门入口右侧四桌人数较少,仅门边靠窗一桌,是一名男子独席自饮,其余每桌都是一男一女两人,颇有小情侣的甜蜜味道。 黄馨曼鼻子一酸、黯然神伤,转身走向孤独男子所在的席位。 没走两步,黄馨曼忽然想退出,因为她发现,左边里间一桌的男女,正是她与师兄们在白沙镇恶斗的生死对手——终南山的蜜蜂男和他的相好飞雨精灵。 “他们怎么也会到了这里?” 黄馨曼心里嘀咕,她知道兰风宓的厉害,总不成他俩是发现自己追踪而来吧,黄馨曼内心升起几丝疑惑。 她最终想起自己已经乔妆打扮,蜜蜂男未必能认出自己。 为了不被兰风宓看出破绽,黄馨曼只好步履不停,走到门窗旁边仅有空缺的、一名单身男子桌边坐下,在此、她正好和蜜蜂男一伙巧妙相隔开。 因为此人独席悠哉饮茶,桌上空荡并无饭菜,仅有一个包裹摆在桌面一侧,多余半幅桌面,正好可供黄馨曼自己饮食。 小曼故作豪放不羁,散漫地将包裹撂在桌边,为了多些空闲之处,以示酒肉豪客之风,两人的包裹紧挨着。 谁知,对方竟朝她友好一笑,这时、黄馨曼反而忽略了自身伪装的形象,以为此人轻浮遂不加理睬,冷眼高呼小二过来。 小二应声而至,黄馨曼先要了一杯茶,发现男子又淡淡一笑,黄馨曼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打扮,没有再显示厌恶表情,她只是瞥了男子一眼又转首窗外,然后静候外面的马队。 小曼百无聊赖、想看看是是中原武林的哪一派,她想若是有名有姓的大派,或许可以一路同行。 等伙计上完茶后她又点了两个菜,她借饮茶之余,望了一眼邻坐的姑娘,发现她也在看自己。 黄馨曼不免奇怪、难道她也是跟踪自己的,但见其人微笑极美,并无丝毫恶意,遂尴尬一笑算是回敬。 “来喽!” 就见小二端来酒菜高声吆喝而来,这时外面的马队,也陆续经过客栈门前,马队明显慢了许多,看来有稍息休整的意味。 偏偏怪事出现了,正门三桌酒客几乎同时起身冲出客栈,人群当即将小二的盘中饭菜撞飞砸烂。 包括黄馨曼等在内,余人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外面已经叮叮当当、喊杀之声乱成一团,而店家伙计更是吓得不敢吱声、溜之大吉。 就听外面有人大喊:“文天教弟兄在此,蕞尔狗贼鬼鬼祟祟偷袭伎俩,敢不敢报上名来……” “你先报上名来,我等自然也会告诉你。” 黄馨曼顿时明白,原来是文天教遇到仇家了,在此遭到对方的伏击,她对文天教知之不多,故而照例品茗饮茶,并不理会别人的厮斗。 看得出外面混战的人数不少,自己孤身一人,实在不想淌这趟浑水,何况此前,她已被爹爹和大师兄等训教暗示多次。 黄馨曼虽然没有动,但最里面的一男一女却同时站起身,就听女的说道:“常师兄,说不定木师兄也来了……” 说着两人也先后快步出了客栈。 黄馨曼闻言很奇怪,特意多看了一眼,发现女子长相极其俊美,穿着打扮并无中原姑娘家的风格,更不是像她那般江南女儿的气色,似乎有一点游牧的民风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