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文天教不乏智者,一切都在计划中,天干坛的兄弟当晚尽数出发,木子因率余下的老少于次日晨离开尼山。 为了不引起太大的注意,木子因的后队也分成两部,第二部是文德林和文仁洞所有兄弟,有尼山三老负责,当然北海过客也在其中。 木子因率文星殿的绝客和文峰祠的兄弟等先行,前后有星儿殿儿来回联络,不到两天便抵达京城文天敬客家,与凌儿黄馨曼等再次相见,大伙儿喜气洋洋好不开心。 次日凌晨,木子因和三老决定出行先后倒换,殿儿随东海渔翁等人依旧先行,木子因等稍后陆续离开文天敬客家。 除了凌丫头有坐骑黑旋风,独自紧跟在木子因身后,黄馨曼和水儿、星儿三人乘坐马车,木子因伪装驭马倌驾车。 前有文峰祠的兄弟开道,后有文星殿的兄弟压阵,木子因居中驾车,沿着昔日和康康回姑射山老家时的路径,想到当初风雪途中,恰遇莫丹丹突入马车内座。 木子因内心再次升起异样的感觉,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在西门大街四下犹豫张望开来,虽然不曾有大雪纷飞之像,却已然是临到城门之前。 木子因居然又离奇幻想,会不会荀知恩从后面、冷不丁纵马追赶阻拦? 两旁形形色色的路人,不停地向后离去,木子因无中生有、回头向后看了一眼,好像是期待荀知恩在身后高喊站住。 谁知、无巧不巧,木天师的目光碰上一对男女,木子因神情大惊,仓促勒马缰准备停下,却听见后面已经有人出声: “木师兄!是你吗?” 一个娇柔清脆的女声在马背上脱口而出,显然是马背上的姑娘,正好也看到了木子因,虽然距离稍远、但尚不影响目力判断。 “哎……好像是木师弟!” 一个低沉稍显浑厚的声音,恰好在几位绝客兄弟的左右响起。 此人年纪轻轻独自牵着棕黄马,跟随在一个衣着鲜艳的姑娘身边,而年轻姑娘的坐骑,却是一匹纯白色的高背骏马。 男女两人一见木子因、已在城门前停住等候,面露喜色即刻纵马快步赶上。 风花雪月和春夏秋冬等人,闻声不由侧目观望,他们均不认识这说话的一男一女,但从对话中看出是木天师的师兄妹。 微生公子稍后也勒住坐骑,等候查看到底怎么回事,这一看也不由诧异,因为他不但认识而且亲眼见证此人扛鼎,此君正是江湖上四年一度的射天狼羿首常悔青。 记得当时受文天教木天师所遣,微生公子和许一盟坛主亲率四名弟兄,前往泰山捧场助阵的,因为木子因反对,所以文天教没有派人争夺羿首。 “原来是射天狼的羿首常少侠!幸会幸会啊……哈哈哈……” 微生公子等好多人随之拱手施礼并致敬。 “原来是羿首兄弟!幸会!幸会……” “不敢当!常悔青见过文天教的诸位兄长!兄弟这厢有礼了……” 常悔青知道,这都是文天教一干有名的角色,百忙中不敢怠慢施礼问候。 时隔两年,木子因这一次出行,虽然改为亲自驾驭马车,但容貌体形没有刻意乔装,只是衣饰穿着略显陈旧粗疏,所以熟人还是可以轻易识别的,倘若真的是再遇见荀知恩,想来也是一般照常招呼。 凌丫头等人和后面的几位绝客全部因此停下,木子因则迅速决断、如何安排易师妹和常师兄。 “易师妹!怎么是你?常师兄,你也来啦!” “果然是木师兄!我们在京城找了你许多日,一点消息都没有,问了许多人,全都说没有听说有文天教这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了?幸亏在出门的大街上遇见你!你怎么穿上这样的衣裳?不是说你是什么木天师吗?难道天师就是这个样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易心缘喋喋不休不停追问,喜悦之中有几分疑惑。 “我刚从尼山回来,现在有事不方便说明,要不你们先回去,我不久回山再与你们细说,顺便也向师父、师叔请罪不辞而别……” “木师弟,我和师妹此前去尼山打探,可是没有遇见你呀,我们在京城逗留了数十天,若不是现在遇见你,我们是准备再去西域探访。” 两人之前在文天教听说、木子因等尚在西域,所以有此一说。 “木师兄,你有什么不方便!这里是京都,难道还怕什么恶魔不成?何况我和常师兄现在不回去,我有许多事想问问你……” 木子因一听,师妹执意刨根问底,但眼下又确实不便在大街上细说,而且这么多文天教的兄弟,易师妹又是契丹人,任性发作不好收场,于是迂回说道: “这样吧!易师妹,你和常师兄一道,暂且随我们西行,我们一路边走边谈,如何?” 木子因打算先稳住易师妹和常师兄,然后劝说他们在洛阳等自己,以免他们裹进与大食教的纷争,万一出了意外,也不好向师父、师伯交代。 “这还差不多,常师兄,你去驾驭马车吧,我与木师兄骑马随行。” 易心缘只道马车上是一些日用物品,所以让常悔青操作,自己好与木子因问明一些因果是非。 “不用,不用……还是我来,常师兄骑马便当。我们一起慢慢走便是。” 木子因坐在马车上,建议易心缘也骑马和他边走边聊。 “木师兄,我正有话问你,御驾还是让常师兄吧,当天师他自然不在行,当车夫他可比你在行。” 文星殿的数位绝客闻言面面相觑,均为眼前貌美如花的姑娘,严肃的言行举止所惊讶,尤其是坐下的白马,高大神俊一根杂毛都没有,和美人相得益彰,显然姑娘来历不凡。 众人均感觉这姑娘、对木天师神态不一般,而那个羿首常悔青、更是唯命是从任其差遣,似乎连木天师、也有所容让于她。 凌儿轻轻拨弄停住坐骑,目睹木子因和常悔青、硬生生交换位置,等人也莫名其妙,不知眼前的姑娘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