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你不要枉费心思了,我不会听从你的摆布!” “亲爱的,难道你想让我数日来的不懈努力、灰飞烟灭吗……” 蓬莱遗少知道,再与默那公主继续争执没有意义,想到万一遇到危险,自己一无是处,得弄一个防身的利器,不至于危急关头坐以待毙,因此开口问道: “那美,你的黄金匕首还在吗?” “亲爱的!那是命运神的权势和荣耀的象征配饰,包括绿宝石戒指,当我宣布成为你的妻子,并在举行婚礼之时,就已经统统献出并存放于圣殿,与穆圣之灵一起置于圣坛,被众护法看守警卫,等候下一任命运神西丽闪亮登场,全面接任、接管和接收。” 卫名扬明白,一切已经成为定局,自己和高昌公主何去何从,很快将不再悬疑,那就静观其变吧。 诉尽了心意,拥尽了缠绵,在疲倦的睡梦中、在明艳的烛光中、在喜庆的尾声中,两人终于迎来新婚后、冬日的第一个晨曦! 渐渐地、高昌公主睁开了眼,在温柔的阳光下,只觉一股如芬芳般的幸福暖流,在洞房里肆意渗透无孔不入,让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充分享受到爱的味道。 默那伸了一个饱满惬意的懒腰,而后悠悠起身,倒了一杯钟爱的香甜红茶,递给迷蒙半醒的蓬莱公子。 蓬莱遗少朦胧中喝下香茶,稍稍有些清醒,但并未着急起床,他依然感觉所有发生的一切,有点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他甚至怀疑自己、还在明堂的迷间,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还在和默那蒙昧切磋、较量眼神;还在试图绞尽脑汁、整理最佳步骤;还在为自己的对与错、犹豫选择。 默那公主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细细品茗、陷入深思,在两人尚未穿戴之际,就见王宫内侍送来两位女神、和狮子王夫妇的新婚问候信函,默那公主接信、阅后欣喜不已。 但因为接下来一件事,还是超出默那公主的判断: 那就是新来的命运神西丽,将于午时在公驼王册割等人随同护卫下,在黄衣贤能司飞水的引领下入城,届时女神、诸天使和狮子王,及高昌公主夫妇等必须在西门迎接。 诚所谓忧在心头重千钧,这是默那公主起身的第一惊,娇躯为之微微颤动、几乎站立不稳,她没想到西丽的随行队伍,来得如此迅猛快捷。 须知,蓬莱遗少进入高昌城,至今也才半个多月而已,看来命运神西丽行动神速,这必定是穆圣之灵刻不容缓的旨意。 “亲爱的!你得尽早离开!必须……” 默那公主凝望着躺在床上、沉醉梦境的蓬莱遗少,忍不住满含情意温柔出声。 “不!我永远不会,我要养精蓄锐,我要领教下一个命运神西丽的精妙手段,以无招胜有招、以无为制有为、以无用化有用变废为宝……” 私下里,卫名扬一直在冥想,如何把营救昆仑派的梦儿一事,传递并告诉天涯姬,以及木子因等中原豪杰,这种釜底抽薪的解决办法,对即将来临的西丽和大食邪教徒,无疑是最大致命的打击。 默那公主被蓬莱遗少的胡言乱语、挤弄得哭笑不得,这个固执不怕死的丈夫,真是一无所有、无所畏惧,叫她既高兴又担忧。 眼看时候不多了,蓬莱遗少依旧没有一丝、顺从起床的意思,这教她高昌公主束手无策。 “亲爱的!我打算杀掉你的仇人,你以为怎么样?”默那公主灵机一动、故意虚晃一枪明白说道。 “我的仇人?是谁?” 卫名扬惊觉不明所以,从舒适温暖的被窝里紧张坐起,却见默那公主笑语盈盈,他不知公主的葫芦里又要卖什么药。 “就是那个我应该、重重感谢的契丹大媒人张子和,没有他就没有我和你、在此同床共枕……” 默那狡黠顽皮的眼神,弥漫着幸福和快意,却也少不了揶揄蓬莱遗少。 卫名扬羞怯不已,但不知妻子想耍什么花招,虽然这个张子和、他是异常痛恨,甚至也有手刃一时的想法。 须知,没有张子和就不会惹出一大堆、让蓬莱遗少烦乱苦恼的事来。 可名扬转念又一想、若不是张观主阴差阳错,自己又怎么能从妻子那里,寻得昆仑派弟子梦儿的营救解毒秘密。 这一系列惊心动魄的爱恨情仇,匪夷所思、缺一不可。 总之,这个张子和是一个隐藏甚深的可恨狡诈之徒,卫名扬心里确是这么想,但若是真的要杀了他,似乎觉得有点过于不近情理。 “算了吧!如果没必要,就留他一条狗命……” 名扬尚不知道、张子和就是暗杀柴庄主和归老二的凶手,尽管家仇深重有幸成长,但他秉承了爷爷生前的再三叮嘱,因而实际上他至今、未主动杀死过任何一人。 即使罪大恶极之徒,蓬莱遗少也从不轻易给予生死定夺,是以很多世事变故、卫名扬看法不深,否则,蓬莱岛哪里会成为江湖上、传说的修仙之地。 卫名扬断然没有想到、也不会想到,倘若大食邪教因此杀掉自己、泄愤报复天涯姬,乃至示威挑衅中原武林,那张子和自然是首恶。 只是名扬碰巧遇到默那公主、心仪于己并成为妻子,从而造成人生命运的突变。 因而,蓬莱遗少忽视了张子和的卑鄙恶劣行径,自然对杀张子和于心不忍,却不知、高昌公主杀张子和的真正含义不在于此。 “亲爱的,你知道张子和是什么人吗?” “不久前、听说是大辽国的天狼武士,曾经在大周朝堂秘密卧底,刺探军机军情……” 这些都是蓬莱遗少最初、被挟持假装昏迷不醒时,在圣殿无意间倾听、命运神和李崇博等双方要员,反复诸多次信誓旦旦的例证、对话后才弄明白的事。 “还有吗?” 卫名扬摇摇头,他不知道默那公主的心思,此刻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