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太过分,也行……(1 / 1)

看完往年施粥和十全宴的花费账册后,姜行娓心中便有了大概。 她叫上闻管事,决定先去城外施粥的地方看看。 “城外一里处有个旧廊亭,是明州下辖各村镇进城的必经之路,往年各官员富商的家眷都会在那里设粥棚。 “咱们伯府的粥棚通常是在廊亭的最中间,也是最大的一块地方,因为小雪前后施粥的传统,就是咱们夫人建立和流传下来的。” 姜行娓倒是不知道这个,到达廊亭后下来一看,只能对闻管事微笑。 “说好最中间那块地方是伯府的粥棚呢?” 闻管事抬眼一看,脸色当即沉了下去,因为最中间那片地方,现在已经堆满了搭建粥棚的材料,正有个管事在吩咐匠人准备着搭棚! 那人,闻管事还认识! “……奴才方才话里说了,是通常,所以也有不通常的情况。” 姜行娓懒得跟他耍嘴皮子,看了眼亭子中间,想了想说:“都是为百姓做好事,倒也不用计较这些。” 闻管事:“那是曲府的人。” “但我这人就爱计较。” 话落,姜行娓便走过去,问:“你们的粥棚是打算设在这中间吗?” 曲家管事早瞧见她们了,客客气气地一拱手:“六少夫人,这无主的地方不是谁先到谁先得吗?” 姜行娓看向谷雨。 谷雨站出来,“啪”地一巴掌甩得那管事直接耳鸣! “先到先得……确实可以,但唯独你们曲府不行。” 曲家管事哪能想到她这么蛮横,气冲冲地喊:“六少夫人您也太不讲道理了!” 姜行娓抱着手炉,睥睨一眼:“理须与明理者辩,我就不讲理,你待如何?” 曲家管事还真不能怎么样,嘴皮子哆嗦半晌才挤出话来:“曲府前年也用了中间这块地,伯爷都没说什么,六少夫人这样未免太霸道!而且都是亲戚,何必闹的这样难看!” 姜行娓被风吹得有点冷了,语气也跟着凉了三分:“曲家与老夫人是亲戚,我与老夫人又不亲。明日这地方若是没腾出来,小满你就一把火给我点了!” 小满大声道:“好的小姐!” 姜行娓懒得再废话,回到马车上。 闻管事笑呵呵地坐在前辕,问:“少夫人,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天一阁。” “好嘞!去天一阁咯!” 曲家管事自然知道天一阁是什么地方,更知道闻管事是故意喊给他听的,咬牙骂小厮:“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搬!” 姜行娓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片刻,问:“往年施粥,曲家人可会亲自出面?” 闻管事嗤了一声:“曲家那位夫人,最喜欢给自己积累好名声,这种让人感恩戴德的事,她向来都是亲力亲为,尤其喜欢抢夫人的风头!可偏偏咱夫人最不看重这些!” 姜行娓弯唇一笑:“好名声啊……这可是个好事。” 小满默契地附耳过去,听完交代后就跳下马车跑了。 到了天一阁,依旧是不用通报直接放行。 姜行娓一改方才的威风,乖乖巧巧地抱着盒子给南阳王行礼:“王爷赏赐,臣妇欣喜感激,但丹书铁券实在过于贵重,臣妇不敢私藏,还请王爷收回。” 南阳王没接。 他在试图理解。 这一回,他显然“成功”了。 “不敢私藏,光天化日摆着便是。” 姜行娓脑子钝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臣妇更加不敢。” 关键是,摆着也没用啊! 这宝贝只保佑南阳王后人,她又不是! 撕儒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悄悄说了两句话。 南阳王面露怀疑,然后开口:“想要什么赏赐?” 姜行娓欣喜地问:“什么赏赐都可以吗?” 南阳王思考一瞬:“不过分,就行。” “不过分绝对不过分,臣妇想求王爷两幅墨宝!” 撕儒脸上的标准微笑僵住:“……这可就,太过分了。” 姜行娓不解,这哪里过分了? 南阳王又思考一瞬:“太过分,也行。” 撕儒假笑着去准备文房四宝,沾好墨之后将狼毫递给南阳王。 南阳王五指紧抓着狼毫,准备落笔。 姜行娓忽然感觉到一丝怪异…… 王爷这握笔的手势,怎么跟她四岁时学写大字一样? “你要本王什么墨宝?” 姜行娓思绪被打断,顺着答:“一幅恒泰药铺,一幅染红玉。” 南阳王一笔一划,极为认真。 片刻后。 姜行娓看着他用心完成的歪七扭八、缺胳膊少腿儿的墨宝,终于知道哪里过分了…… 总共七个字,他就写错了四个! “没关系,臣妇的铺子可以改名。” 姜行娓的底线就是没有底线。 南阳王见她满意,伸手接过自己的印玺盖上。 撕儒忍了又忍,提醒他:“王爷,这要是制裱出来挂到铺子门口,您威震天下的形象可就……” 南阳王反问:“本王的字,影响本王的刀?” 撕儒卡壳:“那肯定不能。” 姜行娓生怕他们会反悔,赶紧将两幅字收起来,笑眯眯地谢恩! 离开天一阁后,她便立刻让闻管事去框裱制成牌匾。 等挂上了,她看以后哪个敢抄她的铺子! 回到伯府,就有小厮请她去仁远伯的书房问话。 “听说,你为了争施粥的地盘,将曲家的管事给打了?” 姜行娓一脸无辜地反问:“是打得轻了吗?居然还敢来告状。” 仁远伯嘴角抽搐了一下,斟酌着说:“人打了也就打了,左不过是个下人,只是你如此行事,难免于自己名声有碍,毕竟两家是亲戚,日后切莫如此冲动了。” 姜行娓轻蹙着眉头,表情十分真诚:“儿媳不是冲动,儿媳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伯夫人的位置只有伯夫人能占,否则叫外人看了,还以为伯夫人的位置要易主了呢。” 仁远伯脸色一僵:“胡说八道!不过是个棚子罢了!” 姜行娓不以为然:“今儿是棚子,明儿就能是房子,后儿还能是位子……只有不退半分,才能叫妄想之人不敢进半分,伯爷觉得儿媳说的有错吗?” 仁远伯僵硬着嘴角强行挤出一丝微笑:“倒也在理。” “伯爷可还有话要问?” 仁远伯沉着脸挥挥手,让她回去了。 然后喊来心腹小厮:“你去趟曲家,让她们近日收敛些!” 那个姜氏,莫不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