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孝不死你!(1 / 1)

闻蕖儿气的呼吸都在发抖,当场捏着拳头跑了! 却在花园门口撞到了姜行娓。 姜行娓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抬头与闻蕖儿目光对视上。 闻蕖儿眼中满是恨意,猛地吼道:“都怪你!非要给我穿什么女装!我不要嫁人!我凭什么非得嫁人!现在我娘要把我嫁给沈家那个大傻子,你满意了吧!” 姜行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是二夫人一大早压着闻蕖儿过来打扮的,她招谁惹谁了? 而且她刚才说什么?二夫人要把她嫁给沈家大郎? 方氏怕是把自己当成郡主的婆婆了吧,真敢想啊! 姜行娓脑子飞快地转动,觉得这事八成不会成。 闻家现在是个险坑,沈敛之作为私盐案的案官,绝不会在这种时候与闻家产生姻亲关系,不然如何向圣上交代? “你别急,这事肯定——” “不是你被迫出嫁你当然不急!” 闻蕖儿直接打断姜行娓的话,眼泪一抹恨恨地跑了! 姜行娓原地憋屈,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也就释然了。 闻蕖儿恨的应该不是要嫁给沈家大郎,而是恨自己竟然被逼到了要嫁给沈家大郎的地步。 她不过是刚好触了霉头,被殃及罢了。 堂堂伯府千金,就因为行事不合世人对女子的规训,便被糟蹋至此……何其悲哀。 姜行娓叹了一声,继续去招待宾客。 这时梅园传来消息,南阳王因身子不适,要回天一阁。 众宾客不分男女,齐聚梅园相送。 走之前,南阳王命撕儒传令—— “今日十全宴,王爷十分喜欢,闻府六少夫人请上前听赏!” 又赏…… 大伙儿已经见怪不怪,但还是嫉妒啊…… 姜行娓上前,问:“王爷,今儿的赏,能不能由臣妇自己讨?” 南阳王睁开微眯着的眼睛:“可。” 姜行娓在冰冷的石板上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郑重道:“臣妇想招一批女医,求王爷赏个恩典!” 南阳王看着她的膝盖,小心脏砰砰疼,疑惑地问:“你招女医,招便是了,何须求本王?” 姜行娓又是一拜,说:“臣妇发现了许多于医道颇有天赋的女子,可那些女子或被父母困于家中,或只能囿于后宅伺候夫君婆母,即便有习医之心,亦不能自己做主。若能得王爷恩赏,臣妇便能理直气壮地将人招进药铺,若是有人阻拦,臣妇也敢拿大棒子将人打出去!” 南阳王属实意外,却不加犹豫地开口:“准了。” 随后王驾便离开了伯府。 闻沁晚死死捏着帕子,愤愤道:“就知道仗着王爷搏虚名!谁稀罕跟她一样抛头露面当大夫!” 闻芮宁紧抿着唇,不想维护姜行娓,可她还是忍不住。 “她就算是搏虚名,也比你连虚名都没有的好!女医越多,天下女子能受益者便更多,同为女子,你连这点心胸都没有,简直丢人!” 闻沁晚敢嗤笑二房的人,却不敢对闻芮宁放肆,气得唇都快咬破了! 南阳王一走,宾客们也陆陆续续告辞。 姜行娓将剩下的事交给管事们,前脚回到六爻居,仁远伯与庄氏的赏后脚便到了。 她直接打开庄氏送来的匣子,里头正是点金翠铺面的契书! 谷雨惊讶地说:“这铺子夫人真就给小姐了?这么好的铺子,换做别人肯定不舍得送!” 小满捏着契书嘴都要笑裂了:“东西都在这儿了还能有假?夫人可真是天底下第一好的婆婆,夫人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 姜行娓也有些意外,让谷雨将契书收好。 接下来三日,姜行娓也没顾得上休息,忙着在各个铺子里打转。 待南阳王的墨宝挂上去,铺子便等着明日重新开张。 与此同时,寿安堂内。 闻老夫人已经连续三日卧立不安难受至极,坐在恭桶上憋得满脸通红! 丫鬟们完全不敢吸气,捏着鼻子瓮声问:“老夫人,还是解不出来吗?” 闻老夫人没做声,一口气猛使到底,然后只听“滋”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呲到了恭桶里! 婆子兴奋地大喊:“出来了出来了!可算是解出来了!大夫的方子起效了!” 可闻老夫人一点没觉得疏解,仍旧腹痛难忍,颤抖着手拿草纸一擦,险些坐在恭桶上晕过去! “血……血……” 婆子见状,反应过来跟着大喊:“不好了!老夫人出大血了!快去请大夫!快!” 寿安堂再次陷入混乱,连仁远伯都给惊动了! 姜行娓傍晚从铺子里回来时,一进门就听到丫鬟们私下里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可吓人了!老夫人钩子都裂了!拉了好多血!喷出来的!喷了有大半桶呢!” “这般严重吗?不是说老夫人只是大解不顺么?” “我还能骗你,寿安堂的丫鬟们都给吓坏了!连大夫都没办法,用了好多泻药,听说再解不出来,只能用……掏的了。” …… 姜行娓刚吃的点心差点吐出来。 老夫人纯属……自作自受。 她就猜到,那日老夫人回去肯定吃了止泻的药,加上她特地孝敬老夫人的止泻餐,这几日憋不死她! 她下的药,虽不是无解,可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大夫们是不敢轻易用重药的。 憋久了,那地方用力多了自然会出毛病,但也不会像丫鬟们说的那般夸张。 姜行娓只当没听到,哼着小调回六爻居。 还没到门口呢,就看到仁远伯在她的院子外面打转。 姜行娓心知肚明,走过去给仁远伯行礼,问:“伯爷今儿怎么来我院子了,可是来探望大哥二哥的?” 仁远伯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她,说:“刚看过了,今儿来是有事找你,老夫人最近身子不爽利,其它大夫都束手无策,所以想请你去寿安堂看看。” 姜行娓自是不能拒绝,跟着去了寿安堂。 闻老夫人惨白着脸侧卧在榻上,蜷着肚子撅着腚,有气无力地哎哟哎哟叫唤着…… 看到姜行娓,竟是连骂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姜行娓憋着笑,走过去装模作样地给老夫人号脉,然后写了药方子。 仁远伯悄悄将药方拿给其它大夫去验,又问姜行娓:“老夫人得的是什么病?” 姜行娓言简意赅:“富贵病,日后少吃些补品就是了,我一贯用药重,这几日老夫人肯定会……疏解得多一些,那地方……肯定还会出血,但无需大惊小怪。” 仁远伯闻言松了口气。 此时的他还没想到,姜行娓口中的多一些,可不是普通的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