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每日一问,能亲了吗?(1 / 1)

一连吐了七天的血之后,姜行娓体内的余毒才算清干净了。 又在天一阁将养了大半个月,姜行娓终于能下床走动。 此时已经是腊月,好几场雪将明州城覆盖成皑皑一片,天一阁的雪景乃明州园林景致中的一绝,可日日看着,再好看的景也该看腻了。 于是姜行娓开始琢磨着出门…… 南阳王想都没想,立刻吩咐人备驾,亲自陪着她。 百姓们亲眼看着二人出双入对,且姜行娓的一身打扮虽简约素净,用的料子却都是皇家贡品,明显越制,立刻便坐实了她一直在天一阁养伤的传言! 发酵了半个月的流言,仿佛一张纸,轻轻一戳就破了! 什么清白不清白,王爷都不在意,百姓还瞎议论个什么劲儿啊! 曲盈昭听说了这事,完全不敢相信,亲自跑到街上去看,气得恨不能立马拿刀将姜行娓捅个对穿! “她居然没死!她怎么没死!” 丫鬟生怕她祸从口出,赶紧捂住曲盈昭的嘴:“小姐,咱还是回吧!王爷把那姜氏护得跟宝贝似的,这话要是被王爷听见了可不得了!” “你这贱婢!也敢管本小姐!”曲盈昭红着眼睛一巴掌甩在丫鬟脸上,仿佛这样就能泄除心底的愤怒! 丫鬟捂着脸,委屈害怕得不敢再说话。 曲盈昭怨毒的目光一转,心里忽然有了主意,说:“你去给我四处传扬,就说姜氏那个贱人故意赖在天一阁养伤,趁机勾搭了王爷!身子早就不干净了!她一个寡妇不守妇道不知廉耻,还痴心妄想当王妃!被人掳走说不定就是她自己安排的!” 丫鬟都没听完,就被吓得直接跪下了,哭着哀求:“不行啊小姐!这些话一旦传出去王爷很快就会知道!奴婢不敢!奴婢求求小姐放过奴婢吧!” “废物!连这点事情都不敢做,本小姐还要你做什么!” 曲盈昭气得一脚踢过去,直接将丫鬟踢下台阶滚到了大路上! 姜行娓恰好从斜对面的点心铺子出来,被突然滚落到面前的小丫鬟吓了一跳! 侍卫们立刻拔刀! 丫鬟顾不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浑身颤抖地趴在地上求饶:“王爷饶命!六少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冒犯的求六少夫人饶命!” 姜行娓眼尖,认出了她是曲盈昭身边的丫鬟,出声阻止:“先别动手。” 然后抬眼四处一看,对面楼上一个人影飞快地转身消失。 姜行娓隐约猜到什么,却故意问小丫鬟:“好好的,怎会无缘无故摔到我面前来?” 丫鬟不敢说出实情,强忍着疼痛抹着眼泪说:“是奴婢自己不小心,脚下滑了……奴婢该死,惊扰了王爷和六少夫人!” 姜行娓心里有了数,让她起身,说:“下次走路注意些。” 话落,她便当做无事发生,和南阳王一起去了酒楼。 丫鬟如同劫后余生,瘫坐在地上忍不住哭了几声,又强忍着将害怕和委屈咽下,爬起来去找自家小姐。 结果曲盈昭早就害怕地跑回了曲府。 姜行娓坐在酒楼二楼的包厢内,街上的一切尽收眼底,吩咐道:“小满,让小二拿两筐馒头,散给街边的小乞丐们,谷雨,我想吃荷香楼的盐水鸭了,你去买一只过来。” 南阳王斜靠在椅背上,撑着额角闭目养神。 撕儒则摇着扇子,故意道:“都说江南富庶,这话真是不假啊,瞧瞧,这街上的小乞丐都比别地儿的胖乎。” 姜行娓不接他的话。 这时包厢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匆匆跑上来。 很快,脚步声在隔壁门口停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再然后,呼吸声渐渐平缓,沈敛之的声音忽然隔着一道墙传过来—— “姜大姑娘,身上的伤可还有大碍?” 南阳王倏地睁开眼睛。 姜行娓也没想到沈敛之会在这里,愣了一下才回道:“已无大碍,劳沈大人挂心。” “无碍,便好。” 沈敛之说完这四个字,包厢内便陷入了沉默。 撕儒见自家王爷又闭上了眼睛,眉头还轻轻蹙起,摇着扇子忽然出声:“近日,我在城中听到了一桩趣事,说沈家要与姜家结亲,正好沈大人在此,敢问可是真?” 姜行娓倒茶的手跟着一抖,茶水都洒出来了! 南阳王微微睁眼,目光从她的手上,慢慢转移到她的脸上。 姜行娓丝毫没察觉到,满脸都是惊讶! 不是吧不是吧? 沈敛之为了查案,牺牲也太大了! 而且算算时间,福安郡主还在严州呢,这消息若是传过去,郡主岂不是得气炸! 沈敛之呼吸明显又重了些,且没有正面回答:“真与不真,日后便见分晓。” 姜行娓直觉不对劲。 他没有否认。 他不会真要娶姜幼仪吧! 放着郡主不要,却去娶一个于仕途无益的商家女,沈敛之到底想干嘛? 沈敛之自然不会告诉她答案,隔着包厢,用只有二人能听懂的暗语,提醒她:“近日风大,姜大姑娘保重身子,沈某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了。” 姜行娓瞬间便解其意,起身隔空还礼:“大人慢走。” 他说,风已起。 邵康永的另一巢穴,以及账册,都已经找到了。 而她,可以开始对曲家动手了! 恰在此时,小满噔噔噔地跑回来,两只眼睛兴奋得直冒精光,顾不得礼仪直接凑到姜行娓耳边一阵叽里呱啦! 没一会儿,谷雨也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只盐水鸭,说:“小姐,今儿这盐水鸭甚好,又肥又嫩,您快趁热尝尝。” 姜行娓撕下一只鸭腿,递给南阳王:“王爷,要不要尝尝?” 南阳王对鸭不感兴趣,对她们主仆三人的欲盖弥彰也不感兴趣,他睁眼倾身过来,轻轻捏着姜行娓的下巴:“每日一问,能亲了吗?” 姜行娓淡定地回答:“不能。” “你与那沈敛之,打什么哑谜?” 姜行娓指着盐水鸭,说:“臣妇与沈大人,可是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而且以王爷睿智,怎会猜不到谜底就在谜面儿上。” 南阳王满意地笑了。 她说,王爷睿智。 嗯…… 什么谜底谜面的,无须明白。 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