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去穿衣。</P>
和他沟通就是对牛弹琴!</P>
李泽煜穿着雪白的中衣,盘腿坐在榻边,表情茫然,显然还没清醒。</P>
林以棠完全不想理他,憋着气去找流烟实行昨晚的计划,整蛊刘嬷嬷。</P>
直到出门,也没发现自己腰间多了块玉佩——今晨李泽煜给她系上的。</P>
林以棠的整蛊计划简单有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P>
可能是和小孩相处时间长了,并且自己身体年龄也是小孩,这个计划甚至有些幼稚。</P>
李泽煜穿好衣服出门找林以棠时,对方已然爬到了偏房屋顶上,流烟担心地在下面看她。</P>
林以棠将提前准备好的雪团成瓷实的雪球,比她的头还大。</P>
轻手轻脚掀开刘嬷嬷床榻上方的瓦片。</P>
刘嬷嬷盖着两层棉被,还在睡觉,呼噜震天响。</P>
林以棠看准时机,对准刘嬷嬷的头砸过去,听到房内溢出惊呼,趁乱将瓦片丢出去,火速下房顶,拉着一旁帮她扶梯子的李泽煜和流烟逃离战场。</P>
林以棠和流烟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P>
李泽煜手紧紧抓着林以棠的衣袖,三人飞奔回屋。</P>
刘嬷嬷虚胖,起床都要好大一会儿,别说跑到她房间告状。</P>
林以棠把李泽煜藏在梳妆台和床之间的小空间里,自己和流烟脱了衣服重新躺进被窝,控制不住地偷笑。</P>
这办法虽然愚蠢,但真的很爽快。</P>
借着小孩子的身体做幼稚事真的很开心,连带着看李泽煜都顺眼了许多。</P>
李泽煜窝在黑漆漆的角落里,安静地凝望林以棠同人眉飞色舞地说话。</P>
如果同她说话的人是自己,该多好。</P>
没多久,房门被敲响,屋外的刘嬷嬷气急败坏,“小姐,小姐,杀人了,流烟趁奴婢睡觉故意掀房顶,用雪球砸奴婢,你一定要替老奴做主!”</P>
林以棠警告李泽煜,“不想被赶走,就自觉躲好别出来。”</P>
林以棠披着外衣开门,打了个哈欠,假装刚睡醒,“刘嬷嬷,隔着老远都听到你的声音了,发生什么事了?”</P>
流烟后脚跟上,伸了个懒腰,纳罕道:“刘嬷嬷,难得见您起的比我早。”</P>
刘嬷嬷揉了揉被砸出红印的眼眶,指着流烟,“不可能,绝对是你流烟,除了你,院里不可能有人故意害我!”</P>
“你就是怀恨在心,故意作弄我!”</P>
林以棠揉了揉眼睛,“刘嬷嬷,我怎么听的这么模糊啊,流烟从昨晚开始就和我睡在一起,要不是被你吵醒了,我们还打算再睡会儿。”</P>
她抬了抬手,疑惑道:“等等,你说流烟对你怀恨在心,她为什么对你怀恨在心,莫非你之前欺负过她?”</P>
刘嬷嬷呼吸加重,声音急促,“没有,不可能,反正就是流烟,她故意破坏房子,用雪球砸老奴!”</P>
林以棠脆生生道:“刘嬷嬷,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流烟从昨晚到刚才你敲门,一直和我睡在一起,你若是能拿出证据,我倒是可以给你主持公道。”</P>
流烟接话,拉着林以棠的衣袖,“对啊,小姐可要为我做主。”</P>
林以棠继续道:“但你要知道,你要是能拿出证据,就是说我也在撒谎喽,当然,你要是看不惯我们这对撒谎的主仆,我可以向舅母说明把你调去别处。”</P>
她发挥小孩子直来直去的特性,“反正舅母让你照顾我,你也没照顾我。”</P>
“我最近特别喜欢流烟,要是谁以后欺负流烟,我一定去舅母那儿告她的状。”</P>
从前的林以棠一直是安静透明的存在,刘嬷嬷也一直这么认为。</P>
林以棠天真地看着她,“刘嬷嬷,你总不会是睡迷糊了,或者是呼噜声太大,震到房顶才导致瓦片掉落,落下了点雪?”</P>
她故作沉思,“流烟确实和我告过状,说你睡觉打呼噜,仅此而已。”</P>
一旦存在刻板印象,就很难将她和刚才砸雪球的人联系在一起,刘嬷嬷不会想到是她丢的雪球。</P>
想到姨娘交给她的任务,刘嬷嬷有苦说不出,咬了咬牙,瞪了流烟一眼,转身离开:“老奴去厨房取今日的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