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期间，林以棠注意到李泽煜心不在焉，心中立即有了计量，太后从前不成功是没找对人，这次算是找对人了。</P>

林以棠说不清楚自己什么感觉，欣慰，解脱，或许还有一点酸涩?</P>

她不是无心之人，李泽煜对她的好，她不是没感觉。</P>

临走时，李泽煜甚至多瞧了姜明灵一眼，姜明灵垂下头，面容羞红。</P>

用完膳回到东宫，李泽煜主动道：“方才那姜姑娘姿容倒是有些独特。”</P>

林以棠脱衣的动作慢了些，“怎么独特了?”</P>

“很像一位故人。”</P>

“姜家姑娘个个才貌双全。”她随口揭过这茬，“你明日早早就要出宫，早些休息吧。”</P>

虽然见了“姿容独特”的姜明灵，到底要离开数日，李泽煜夜里依旧不老实，原想折腾一次收个利息。</P>

谁知林以棠格外热情，攀着他的脖子，声音软哑还喋喋不休，“你要照顾好自己，记得多喝水，不要同人起冲突，三思而后行。”</P>

李泽煜被她磨的来了劲儿，心里丰盈至极，“阿姐别啰嗦了，不知道还以为我以后不回来了，等我回来再听阿姐唠叨，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P>

……</P>

第二日早晨，林以棠起的比李泽煜还早，给他收拾了行囊，交代小夏子照顾好他。</P>

李泽煜上马车前，林以棠突然跑过去抱住他，“李泽煜，照顾好自己。”</P>

以后。</P>

李泽煜轻笑了下，回抱她，“我还没走阿姐就想我了，不然阿姐同我一起?”</P>

林以棠松开他，看着他俊朗的眉眼，“我才不要去那儿吃苦。”</P>

他一身黑色衣袍，身姿高挺，已经是极为风度的翩翩儿郎。</P>

李泽煜吻了下她的额头，“阿姐乖乖等我回来。”</P>

林以棠目送他上了马车出宫。</P>

李泽煜离开后，林以棠去了趟李泽煜的书房，留下墨纸，卸下太子妃的华丽宫装和钗环，带着绿波和流烟秘密出宫离开。</P>

马车上，林以棠一身素白衣裙，只簪了白玉珠花，掀开布帘瞧着皇宫的远景。</P>

朱瑶碧台，长明高座，琼殿华阁，谁能想到这是吃人的地狱。</P>

流烟道：“小姐，咱们以后就像你以前说的，买一座宅院和门面，做些糖水生意，奴婢和绿波同您相依为命一辈子。”</P>

林以棠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棠花珍珠步摇，入宫半年，来时匆匆，去也匆匆，这珍珠步摇以后就是她唯一的念想了。</P>

六年前……不，应该是七年前了，她能离开李泽煜一次，逃离第一个六年，便能逃离由无数个六年组成的一辈子。</P>

山鸟与鱼终归不同路。</P>

七年前的教训她不想吃第二次，这次总不能把命搭上。</P>

林以棠轻轻一笑，“好。”</P>

——</P>

李泽煜出了皇宫就换了马骑，午后行至城外数里，有侍卫追上传消息。</P>

“殿下，皇上突下圣谕，上津由五皇子前去视察，您可以回京了。”</P>

想到临行前林以棠依依不舍的表情，李泽煜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P>

阿姐今夜若发现他突然回去了，会不会惊喜的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