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说明他们这群人不懂什么是政治。”田连建道。“申城这个地方,跟燕京那边的大环境不沟通,这边更注重的是商业氛围。在燕京,老百姓都以某某做了多大官为光宗耀祖的标准,而在申城,光宗耀祖的标准则是某某挣了多少钱。”肖承业道。“我认为,组长总结的应该以长江为界,长江以南重商,长江以北重政。”梁栋也参与到二人的争论中来。三个人说着,走到了房间门口,停下争论,推开门,走了进去。梁栋一坐好就开口问:“几位,商量出一个结果了吗?”殷麒昌缓缓道:“梁组长,我们没什么可商量的。我们几家,无人从政,也就谈不上什么腐败。我们正正经经做人,老老实实经商,不违反,不乱纪,不偷税漏税,不扰乱市场秩序,更谈不上梁组长口中说说的政商勾结和家主垄断,因此,我们没有什么需要交代的。”梁栋玩味地盯着殷麒昌,竟然让这只老狐狸生出一种如坐针毡之感。“梁组长,你别这么看着我,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我真的没什么好交代的。”殷麒昌又道。梁栋把目光从殷麒昌身上移开,又逐一看过其它三人,问道:“你们几个也是这个态度?”几个老家伙纷纷点头。“很好,”梁栋站了起来,“既然大家都统一了意见,那这顿饭的饭钱也就省了,我也没必要再破这个费了。”“梁组长既然来了,不妨坐下吃完饭再走嘛,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还能管不起几位领导一顿饭?”殷麒昌露出了一种戏谑的微笑。“我怕你们的饭硌牙。”梁栋脸色一寒,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梁栋他们出了房间后,肖承业笑着说:“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他们这群人,嚣张的很。不过人家也有嚣张的资本。就拿殷家来说,‘万家集团’涵盖地产、零售、制造等行业,仅仅其旗下的‘万家地产’,就足以称得上巨无霸级别的房地产公司。他们在市里,有市委书记窦江支持,现在又跟燕京魏家结为了亲家,人家想不嚣张都不行啊。”田连建看了一眼梁栋,试探道:“听说梁组长跟殷家有些过节?”梁栋同样看了一眼田连建,笑了笑,根本没有避讳的意思:“不但有过节,还有很深的过节。殷麒昌最为倚重的孙子,因我成了个废人;他本人又因为我住了一次医院;他们家族的企业又和我前妻的公司签了一份对赌协议,现在正争得你死我活……刚才你也看到了,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吃了。”“如此看来,上面派梁组长过来,也是有深意的啊。”田连建意味深长地说。“是他们殷家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梁栋道,“即便不派我来,派任何一个人来,殷家都是同样的下场。”田连建和肖承业同时点点头。周鹏就在大厅等着他们,见他们出了电梯,便提前走出去,把车开到门口。巡视组的人都很好奇,梁栋这么一个人,怎么会对这个司机如此另眼相待。接触了两天,好像也没看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啊。不过他的车技是真的好,为人也有分寸,在组里从来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联络员王琮事情比较多,比较杂,偶尔需要人跑腿的时候,也会喊上周鹏,周鹏也从来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