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缺’？”李青一时迷糊，不明柳三变的意思，再者，他现在叫‘林浮生’，柳三变为何能唤他本名。

“我不知道‘缺’是什么，但知晓这是一件奇宝，是鸿天看重之物，有莫大威能，或是仙遗翻盘的凭借，故将其扔入岁月长河，让其择主而显。”

因为岁月混乱的缘故，柳三变的时间，几乎静止，他刹那间发出的话，李青在几万年后再临岁月长河之畔时，依然可听到。

“没有用的，你杀不死我，”此刻，被打灭的鸿天再度归来，淡声道：“林浮生，你能崛起，确实靠我的机缘。”

李青明悟，第二则声音，由柳三变发出，但不是对他讲的，而是刚将‘缺’抛入岁月长河后的自语。

“没有用的，没有用的！”被压制，鸿天神色如常，笑道：“岁月即我，我即岁月，在我苏醒后，便可动用岁月长河的力量，汲取源源不断的生机，不可能被下境生灵杀死。”

李青根本杀不死鸿天，鸿天的性命，与整个仙遗、整个混沌虚空连在一起，便是鬼想杀死鸿天，也得先将三十三重天的祖脉全部污染。

当时喊话柳三变求援，属于初次对话，便用了名声不显的‘李青’二字，但他以为柳三变根本没听到他的话。

再出现的鸿天，神色有了一丝不自然，但他看到另一方战场时，又笑了。

“难道真的要突破下一个境界，方可杀死鸿天……”李青皱眉，他实力很强，便是鸿天再恢复一些，也不是他对手。

……

“我的修为，已随岁月散开，化入万千生灵，化入仙遗三十三重天内。”

“‘缺’是我修炼所需之物，你借它成就道仙境，已是极限，你若等到我这个境界时，再用‘缺’，可得永恒超脱。”

“你看！”鸿天一指点出，显化了仙遗三十三重天画面，画面中，无数生灵在消亡，瞬间死去，他道：“仙遗和混沌虚空内的生灵，都在岁月长河之内。”

“你想必得了‘缺’辅佐，方能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来破今日之局！”

不断有仙遗生灵陨落。

就在这时，岁月长河突然炸响，掀起一朵浪花，一个红袍道人，自浪花中飞出，他手持酒壶，踏步而歌：“自古多情……”

可寻求突破，真的做不到。

“活着！我活得极好！”柳三变大笑，自岁月长河杀出，剑气浩荡，瞬间斩杀了两位道仙境。

但元初生灵也有强者陨落，‘秦’大发神威，凭借炼化三份天命的强大战力，连斩数位长生仙，连昊月、盘元这等道仙境强者，也死在‘秦’之手。

“当然，那个李青不会是你。”

“任何仙遗生灵的死亡，都会助我修为回归。”

人影交错，李青的拳光，可破灭永恒，破灭岁月，鸿天再次被轰成了碎片。

鸿天旋即恢复，他身上是绝巅的红尘大道气息，红尘大道诀能自元初大陆流出，显然也是鸿天意识冥冥之中的引导，一切都是为灭鬼复苏。

斩了敌人，柳三变还不忘朗声道：“李青，我知道你！”

真正的岁月之缺，是百世碑，而不是古今道。

那座大山，可为器之缺、法之缺，也可为大道之缺，被柳三变扔入岁月长河，沾染了岁月气息，故而演化成了百世碑，岁月气息浓厚，成为岁月之缺。

“当年我感知局势不妙，龟年的预言让仙遗消极对抗鬼，最终我会死去，便任由柳三变发现并带走了‘缺’，以此破局。”

“‘缺’入岁月长河之时，我未看到其他生灵，但听到一个声音，其在岁月长河之上与我对话，那个生灵自称为李青。”

“林道友别被他蛊惑！”雾天听到了鸿天的话，大喊：“鸿天畏惧你，才提前了解伱的修行路，给你种心魔，不给你第三宝！”

“但你用不了，你才道仙境，也没那个能耐，你对岁月长河的见解，太低了，只有融入岁月长河后，化为河灵，方有机会看透‘缺’的真谛，这一样极难。”

“一旦万灵寂灭，我将伤势尽愈，重回巅峰。”

这三万年间李青都在寻求借岁月之缺跳出岁月长河，但并没有太多进展。

柳三变笑道：“那‘缺’可是在你手中？”

随着仙遗生灵的不断死去，鸿天的生命力，在不断增强，他虽还打不过李青，但已不惧怕被李青磨灭了。

当时他喊话柳三变时，已借百世碑崛起，百世碑就在手中而那时的‘缺’，还未到他手中，时间对不上，这是岁月悖论。

当年，他在岁月长河之上，确实见到柳三变在背一座大山，并丢人岁月长河。

鸿天被李青一剑劈成两半，但旋即便恢复了。

“但也不太对，‘缺’与岁月之缺应该具是抽象之物，而非具体……”

“我依赖百世碑，借百世碑修行，借其奠大道之基，不轻易将之割舍，不乱用，将之当成了岁月。”

“并为之奋斗，以伪长生去求真长生。”

“如此，百世碑才会成为我的岁月之缺，这也是鸿天暂时未悟到的境界，鸿天没有这种经历，没法悟。”

“没有固定的岁月之缺，又或者，万物皆可为岁月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