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下游，为对岸……”李青眼中，岁月流转。

顾飞鹰傲然大喊：“百世碑初始时提供的不过是百世寿元，没有其他任何威力，我师父能成长至此，全凭师父自身。”

“换一个人，有百世碑在身，也早就死了。”

“百世碑……”鸿天这刻，也将李青最大的底牌喊破。

“三个林道友！”仙遗生灵看不懂了。

李青明悟一切，岁月回溯，意识又回到本体，岁月重新开始流动。

每个生灵的本质，也为一。

鸿天站在前方不动，他根本无法阻止李青。

不看透，是无法理解这种岁月的，讲给其他人，其他人也听不懂，对方若听懂并理解了，那便已有一丝跳出岁月的可能。

李青之前省着使用百世碑的心思，就是最大的缺，至于在永恒长生之后再献祭寿元返老怀童，这根本不成立。

“古今道不是我的岁月之缺，但古今道也是跳出岁月的关键一环，唯有明古今，方可真正理解岁月……”

这一刻，岁月静止了。

无尽年后，李青顺游而下，来到下游尽头，观感与上游时一样。

“长河尽头的空和无，便是‘缺’。”

柳三变将‘缺’扔入岁月长河时，他当时已借百世碑崛起，其中有矛盾，时间对不上，是岁月悖论。

永恒寿元无尽，根本不可能将寿元献祭完，他永远不可能再返老还童。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但李青却一直不曾看破，这是‘缺’的蒙蔽。

雾天摇头：“换我得了百世碑，不一定能如林道友这般崛起，可能死得更快。”

李青意识脱体而出，沉入岁月长河。

但李青寻求的是跳出岁月长河。

李青明悟百世碑是自身的岁月之缺时，已经有了跳出自身岁月的路，跳出自身岁月，便已可与岁月并行。

这是一条完整的岁月长河，头尾皆可见。

李青眸光悠悠，只听轰地一声，岁月长河，已被他踩在脚下。

“上游的尽头，其实就为下游，下游的尽头，也为上游。”

一次次的返老还童，惊诧所有的生灵。

百世碑作为他个人的岁月之缺，到手的一刹，就将他人生的上游与下游，连接在一起，过去与现在，现在与未来，在他眺望柳三变搬大山时，实现交融！

“跳出岁月长河……”鸿天此刻，已惊骇不已，低喃：“你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岁月长河也是个体，它有自身的岁月之缺。

不想通这点，李青没法跳出岁月长河。

“原来，林道友最大的秘密，是这个！”雾天失声，太震撼了，他怎么就没有这种宝物，这就是‘缺’么。

李青意识在岁月长河每移动一次，均有上万年的停顿，当然外界岁月已停止，此仅相对于意识而言。

这片区域的一切生灵，都停止了行动，唯有李青的意识不受束缚。

李青重走昔年的岁月长河之路，溯游而上，来到长河尽头，尽头对面，为无为空，但长河下游，又好似在对岸。

李青目光悠悠，已看穿岁月，看穿了一切，摇头道：“没办法留你了，你多存在一刻，便有无数生灵陨落。”

“我不甘啊，”鸿天仰天一啸：“是我浴血夺来的宝物成就了你，我甚至因此伤重，被迫与岁月共眠。”

“没有什么成就不成就，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本人稳健的性格，才是最大因素。”李青随意道。

鸿天的躯体，在李青的注视中，化作点点星光而散，融入岁月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