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谢谢…”</P>

老人伸手接住，仰起头面带笑容，话还没说完却挎起了脸。</P>

方豪就站在自己面前，整张肥肿的脸，淤青抓伤分布在脸上，没一块好地方。</P>

老人腾得站起身，眼神鄙夷，一脸防备瞪着他，上次欺负自家孙女的事，都还没解决，现在居然敢来自己面前？！</P>

方豪低垂着头，没去在意对方的眼神，弯下腰捡起一个个苹果，放进箱子里，还把她掉在角落的小钥匙，捡起递到老人面前。</P>

“……”</P>

眼前这波操作把老人看懵了，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头脑晕乎乎接过钥匙，眼神诡异打量着面前的人。</P>

“你…要吃苹果？”老人挑起眉头，直接问道，内心笃定对方没有这么好心。</P>

“不用了，谢谢。”</P>

？？？？</P>

不等老人反应过来，方豪已经绕开她往前走，走出几步路，突然脚尖踢到地面，往前踉跄几步差点摔倒。</P>

方豪停下脚步，调整一下拖鞋，忍着大拇指的疼痛感，神色漠然继续往前走。</P>

“这么奇怪？！”</P>

老人站在原地，满腹疑云，只感觉新奇不已：“突然就转性了？！”</P>

“姨，在这里干嘛呢？”</P>

便利店老板娘骑着三轮车经过，老人回头一看，急匆匆上前拉着她手，激动道：“我跟你说，见鬼了！刚才…”</P>

老板娘眨了眨眼，听着老人说完，也很激动一拍大腿：“我也觉得！我刚才在前面进货，十几箱牛奶，他二话不说就过来帮我搬上了！”</P>

“你都不知道我回头看见是他的时候，心里那感觉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P>

“对啊！”</P>

老人惊诧挠了挠头，活了六十年，这种情况还真是稀奇。</P>

“之前阿芬说他不小心摔了，难道是磕到脑子了？性格变了？”</P>

“嗯…有可能！不然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他还跟我说谢谢啊！”</P>

“那应该就是了！之前不是有说法，说哪个村里的人，出了事后醒来，就完全变了个人吗？说话做事都不一样了！”老板娘微眯双眼，有理有据分析着。</P>

“不过不管怎么样，起码他没有到处惹事了，那就好咯！”</P>

“那倒也是…”</P>

……</P>

“走啊！我哥今天回来，我们开他的摩托车去玩！”</P>

郑雄右手晃着偷来的钥匙，一脸得意，左手还被纱布包裹着。</P>

“我不去了。”</P>

方豪脸色沧桑，暼了郑雄一眼，难得语重心长道：“你爸去给人搬货赚钱，天天爬楼梯扛上扛下的，那么累也只赚几十块钱，你出去玩，还不如留在家里帮你妈做点事。”</P>

“哈？！”郑雄眉头紧皱，一脸不可思议，好像听见什么不得了的言论。</P>

“你在说什么啊！干嘛突然讲这些？神经病！”</P>

“对啊！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赚钱是他们的事，我们继续玩我们的啊！”</P>

冯尚目光打量着方豪，比之前瘦了一圈，连上衣都宽松了不少，风吹来衣摆一直甩动。</P>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好奇怪啊！”</P>

“没什么。”</P>

方豪垂眼看向冯尚的口袋，有些鼓喃喃的，直言道：“你也别老是偷你妈的钱了，不然就去找个兼职，随便赚点小钱也好。”</P>

“你不也经常偷家里的钱吗？”</P>

“以后不会了。”</P>

方豪甩下最后一句话，幽幽转身离开，只留下原地一头雾水的人。</P>

“呜—呜—”</P>

摩托车发出声响，方豪心下一惊，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猛回头郑雄已经拧动把手，急速窜了出去。</P>

摩托车飞快行驶在小道上，撞翻了墙边的扫把，邻居晒的萝卜干，还差点把刚走出门的小孩撞到。</P>

两人狂呼着朝前方行驶，摩托车时而往左时而往右，不断压车各种炫技，吓得路人也赶紧避开，不敢靠近一点。</P>

车轮子磕碰到东西，车头猛地一翘，郑雄左手心撞到把手，剧烈痛感传来，条件反射收起手。</P>

“嘭！”</P>

“嘶拉——”</P>

摩托车失去平衡，压弯时极速往下倒，重重摔倒在地，旋转半圈滑行三米多远，车里的器件也被甩了出来。</P>

地上的两人蜷缩成团，手捂着头，已经痛得说不出话，只微微挪动着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