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珞山镇相比,东安镇不是一般的差!前方不远处倒是有两名环卫工,只是,这两名环卫工拿着扫把却站着说话,不扫地。钟德兴皱了皱眉头,走过去问道。“你们是东安镇的环卫工吗?”“我们是!怎么了?”两名环卫工都是中年妇女,其中一名较胖的问道,还上下打量了钟德兴一番。“既然你们是环卫工?街道这么脏,你们不打扫一下?”钟德兴微笑的说。“不是,你谁呀?你有什么权力管我们的工作?合着,你是镇委书记呢?还是镇长?”胖嫂不满的时候。“我不是镇委书记,也不是镇长!我是个外地人!我只是觉得,你们东安镇真的好脏好乱,像垃圾场似的!”钟德兴说。“你不是领导,你管什么闲事?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呢?像垃圾场怎么了?有本事,你替我们扫呀!”胖嫂说。“我又不是环卫工,我凭什么替你们扫地?”“你知道你不是环卫工,你还多事干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你?”胖嫂说。“你们不扫地,领导不管你们?”钟德兴问道。“领导管我们?”胖嫂冷笑了一下说。“芝麻大的事儿,领导管得过来吗?也就是你多事!”说着,胖嫂和她的同伴走开了。钟德兴刚才和两名环卫工的对话,旁边的一名水果小贩听得清清楚楚。等两名环卫工走远,这名水果小贩摇摇头,说。“帅哥,这种事,你是管不过来的。你别看他们是环卫工,他们谋到这份工作也是花了钱的。她们花了钱,自然就不用担心领导会开除她们。如此一来,她们就不把这工作当回事。”听水果小贩这么说,钟德兴有些惊讶。现如今,工作不好找,扫大街虽然是很辛苦的工作,但工资发放很及时和稳定,对于一些没有文化的人来说,这份工作显然有一定的吸引力。这些人花钱跑关系拿到这份工作也不足为奇。只是他们不把工作当回事,这就有点过了。“他们不扫街,街道特别脏了怎么办?万一上头有领导下来可怎么办?”钟德兴皱了皱眉头问水果小贩。“这不简单?上头要是有领导下来,他们就临时抱佛脚,扫一扫。如果没有领导下来,他们久久才扫一次。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都已经习惯了。”水果小贩说。钟德兴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东安镇的街道都这么脏,政府部门的管理就更不用说了。难怪上头安排他来广红县当纪委书记,看来,广红县是该治一治了。钟德兴用手机偷偷将东安镇脏乱差的街道拍摄下来,然后,再找了家旅店住下。让钟德兴感到十分惊讶的是,像在县城一样,他开好房之后,有人从门缝里塞进许多名片,名片上打印着的全都是按摩服务。按摩两个字下面也都还有“特殊”两个小字。昨天晚上跟霍振义吃宵夜的时候,据霍振义透露,广红县的妇女问题之所以如此泛滥,是因为县里头有大领导支持。而大领导之所以支持这个问题,肯定是得到了好处。无利不起早!没有好处,哪个领导会冒险支持这种问题?至于,到底是哪个领导默许这种现象的存在,霍振义并不透露。钟德兴本来想向副县长周云海打听的,可他又怕暴露身份。而且,就算周云海告诉他内幕,他手头没有证据也是枉然。钟德兴拿着名片正发愣,岑秀晴的电话打进来了。岑秀晴告诉钟德兴,广红县这边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宿舍,她正在布置房间。“你呢?钟德兴,你现在在哪?”岑秀晴问道。“我在东安镇!”钟德兴说。“东安镇?”岑秀晴十分不解的问道。“你跑去那边干嘛?”“难道你不知道,东安镇是广红县各方面最差的镇?”钟德兴反问道。东安镇的坏名声,岑秀晴也早已听说。岑秀晴说。“我当然知道!可你一到广红县就直奔东安镇,你胆子怎么这么大?你就不怕你自己势单力孤会出什么事?”“所以,你这是关心我吗?”钟德兴笑了笑。岑秀晴总觉得钟德兴这笑声有点邪恶,顿时就有些恼怒起来。“钟德兴,你能不能别要这么恶心?组织把你我调到广红县,给你和我的担子很重,我拜托你正经一点!”钟德兴收住笑容,很认真地说:“岑县长,东安镇这边的情况很复杂,这段时间,没什么事的话,你最好二十四小时关机,我要是遇到危险情况,可以随时向你求助!”“我不开机!你老是欺负我,我偏要关机!”岑秀晴赌气地说。“那我要是遇险了,可怎么办?”“遇险关我什么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哼!”岑秀晴挂了电话。说是关机,岑秀晴其实是气话。钟德兴仕途势头正旺,而且,她在广红县就只有钟德兴这么一个朋友,官又比她大,她还希望钟德兴适时地关照她一下。钟德兴刚挂了岑秀晴的电话没多久,市委书记金海梅的电话便打进来了。金海梅声音很柔和地说:“德兴,你怪我吗?”“怪你?”钟德兴十分不解地说:“我为什么要怪你?”金海梅轻轻叹息了一声,说:“你调到广红县,虽然不是我的主意,但是,我要是强力阻止,是可以让你继续留在达宏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