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琰。”皇帝看着跪在殿上的指挥使，“你立即调兵挡住凤摇光的大军，不惜一切代价，若能将他射杀，朕给你加官进爵，封你为侯。”</P>

“臣遵旨。”荀琰领命而去。</P>

他心里清楚大军是挡不住的，封侯根本是天方夜谭。</P>

进宫之前，雍国精兵的阵仗他见识过了，那是一支绝对训练有素的兵马，根本不是皇城军能挡得住的。</P>

他最好的结局是战死。</P>

但如果此时抗旨，皇上会立即诛他九族。</P>

荀琰离开之后，大殿上陷入一阵压抑的不安。</P>

满朝文武无心再去议事，只焦急地等着外面的结果。</P>

“凤摇光……”皇帝眉头皱紧，“他以前叫什么名字？”</P>

大臣们面面相觑。</P>

皇上对这个曾经的儿子当真是深恶痛绝，连他的名字都忘了……大概是因为这么多年来，他的名字一直是宫廷禁忌，谁都不敢提。</P>

久而久之，谁都记不清了。</P>

大臣们低着头，做出思考的表情。</P>

“皇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疾步而来，单膝跪下，“皇城军顶不住了！”</P>

皇帝霍然起身：“随朕去看看。”</P>

他匆匆走出大殿，转身往宫楼上而去。</P>

大臣们浩浩荡荡跟在他身后，心头不安。</P>

宫中充满着山雨欲来的气息。</P>

登至高处，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远处隐隐传来震天的喊打喊杀声，血腥味飘散而来。</P>

皇帝踉跄了一下：“天磊，天磊！”</P>

“父皇。”殷天磊连忙上前，躬身道，“父皇请吩咐。”</P>

“你即刻出宫告诉凤摇光，就说朕愿意立他为储，同意他……同意他带兵进宫……”</P>

“父皇！”殷天磊脸色一变，扑通一声跪下，“万万不可啊，父皇！”</P>

皇帝怒踹他一脚：“快去。”</P>

殷天磊狼狈地起身离去。</P>

皇城军的抵达就像蚍蜉撼树，对凤摇光根本没一点影响。</P>

摇光军入了城，就像收割生命的死神，所过之处，横尸遍地。</P>

平民百姓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城中酒楼、茶楼、商铺纷纷关门，掌柜的躲着瑟瑟发抖。</P>

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P>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九弟！刀下留人！父皇请你进宫一谈，他很想你，要当面跟你赔罪！九弟，我们是一家人啊，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P>

凤摇光抬头看去，随即举起弓，从背后抽了支箭矢，冷冷对准远处那个不停叫嚣的男人，拉紧弓弦——</P>

嗖！</P>

奉旨来劝说的殷天磊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忽然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想躲。</P>

可他整个人像是被钉住了似的，完全无法动弹。</P>

噗呲。</P>

带着雷霆之力的箭矢正中胸膛，殷天磊从马背上栽了下去。</P>

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