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一怔,匆忙解释道:“那是一种服下后能够降低心率的药,因为后半场有水下逃脱的项目,需要长时间憋气,所以老师他提前15分钟服用了一颗,这样能辅助表演,提高成功率。”
亚萨警督看了看他,又看看缩在角落里的冲失昴,忽然想到了什么,意有所指地说:“既然水箱盖没有问题,那么换个角度来想——如果有人把那个药换成了肌肉松弛剂之类的东西,魔术师服下药后,腹部肌肉失去力量,就没法在倒立状态把自己勾上水面了。”
冲失昴:“……”推测就推测,看我干什么!
不要再继续暗示了,我答应乌左的提议还不行吗……
冲失昴想不通这个英国警察为什么总是对他如此执着。
不过,想起此时不知正在哪个角落看戏的乌左,他又渐渐觉得这一切非常合理——警督他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只是一个被乌左蛊惑的无知工具人罢了。否则好端端的,昨天他干嘛要下令通缉一个无辜路过的买衣服游客?
冲失昴无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决定不管警督怎么怀疑,总之先咬定自己不是凶手,撑到这一场杀人桉结束。
……投降躺平之后,天空仿佛都变得湛蓝了起来。
……
亚萨警督满是压迫感的目光盯过去,本来以为能问出什么线索,谁知这一次,那个可疑的东京人居然完全不搭理他,甚至开始45度角仰望天花板,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么东西。
他额角一跳,绷出几道青筋,正想走近晃一晃这个家伙,让他直面问题。
谁知这时,旁边,江夏顺着冲失昴的目光看过去,忽然恍然大悟似的说:“原来如此。”
亚萨警督:“?”
冲失昴:“……?”
江夏看向亚萨警督:“我觉得那颗药应该没什么问题,因为听说表演‘水下逃脱’的时候,遮挡水箱的幕布曾经拉上去过一次,但那时魔术师并没有做出我们之前约好的求救手势——实在不放心的话,你让部下做个血液分析,就能弄清楚死者生前吃的药究竟是什么。”
亚萨警督看了看江夏,又看看冲失昴,哼了一声:“你好像一直很信任这个家伙。”
江夏点头:“我觉得田中先生是个好人。”
“……”冲失昴只觉得自己的良心biu的中了一箭:之前他还勉勉强强觉得自己能算个好人,但现在,他已经要跟乌左同流合污了,将来还不知道要被迫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虽然到时候也可以反悔,但他已经背叛过乌左一次,再有下一次的话,反悔一定意味着死亡。事情没到临头,说实话,冲失昴也不知道自己届时究竟会做出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