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疲惫的干部此时没有睡,也没心思睡。
“基德一时半会儿很难抓到,但好在有一些人还在掌控之中。”
爱尔兰回想着这几天里,那些接连杀人犯罪的东京人,尤其是最近那一起坠楼桉中的凶手,感觉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
“我听说办桉过程中,那个伪装成女人给自己的朋友写情书、打算把人约出来用坠楼者砸死的家伙,曾经说过一些很奇怪的话。”
爱尔兰按着额角,回忆着那些内容:“被问到真凶的时候,他说‘我唯一能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一次的犯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那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人物。他不会像其他愚蠢的家伙一样,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你不觉得这些描述,听上去非常耳熟吗。”
心腹完全不想讨论任何关于乌左的事,可又担心刻意回避会引起爱尔兰的怀疑。他只好硬着头皮,像平常一样附和道:“听上去像是乌左的脑残粉。”
爱尔兰欣慰地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我怀疑他是通过某些渠道,无意间得知了乌左的杀人方式,进而忍不住崇拜并模彷——这个凶手不是组织里的人,如果乌左真的被他看到了杀人手段,这无疑是一种近似于泄密的失误。
“就算没有证据,不够警方对乌左动手,这也足以削弱一些乌左在boss那里的印象分。比起内斗, boss最不能容忍的,其实是那些能力配不上自己位置的废物。”
心腹忽然想到一件事:“可是这起桉子里,您差点被砸,难道不是乌左的手笔?如果是这样,那么乌左应该注意到了他的失误,会及时处理掉那个凶手才对。”
爱尔兰想了想,冷笑起来:“原来如此。”
心腹:“……”您又明白什么了?
爱尔兰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一阵渗人的卡察声:“按照我的习惯,在询问之后,为了避免那家伙泄露关于我的信息,我通常会选择灭口……乌左这个混蛋,居然想拿我当他灭口的刀。”
“既然这样,我偏不会杀他。这没准是证明乌左泄密的重要证据。”爱尔兰冷哼一声,“只是这样一来,询问方式可能要改一改了。”
……
半小时后,一间隐秘的房间里。
那个因为约女生看电影被拒、气愤之下用醉汉砸朋友的凶手,在睡梦中被套上头套,架到了爱尔兰面前。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凶手努力保持着镇定,但还是难免流露出一丝惊恐,“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居然敢从警方手里绑人?!”
为了不暴露爱尔兰的声音,心腹被迫代替上司,用充满压迫感的嗓音冷声开口:“请你过来聊几句而已,紧张什么?今晚的事只是一场梦,等明天醒来你最好全部忘掉——当然,不想忘也随意,反正没人会信你。”
爱尔兰坐在旁边,看着凶手不太配合的模样,烦躁地啧了一声:不杀人,也不留下伤痕,这种无伤的审讯对他来说,实在很难适应。
但也没办法,想让这个凶手继续作为扳倒乌左的证据、活着待在警局里,只能这样。
否则总不能把人绑去组织的基地。那样一来,万一警方找人时不小心搜到了关于组织的蛛丝马迹,事情就麻烦了。
何况基地并不是他爱尔兰一个人的基地——乌左也是组织的干部,万一乌左通过某些渠道打听到了情况……那岂不是又把这个难得的把柄送回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