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知易下了床将这窗完全打开,黑猫已经没有了踪迹,不过外面天气不错,晴空万里无云,令人心情舒畅。
手上的纱布已经拆了,那些伤都结了厚厚的疤,歪七扭八地盘旋在手臂上,丑得让人心烦,范知易干脆就放下袖子不去看了。
他推开门,刚想说外面没人,结果一扭头就看到了盯着地板发呆的阿渔,顿时眼眸一亮:“小鱼!”
阿渔看到他也很是兴奋:“你醒啦?等了你两日呢,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谢谢,他醒过来了。
“你怎么不进去,在这里干什么?”
“男女有别,我怎么能天天待在你房里,人家还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呢。”阿渔围着他飘了几圈:“感觉气色还差了点,得赶紧去和秉南冬说。”
范知易也是要去找秉南冬的,于是一人一鬼一同上路。
范知易本来以为秉南冬会在天云门的营地,结果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了对面向他这个方向走来的秉南冬,手里还端了个碗,于是便停在了原地,等着秉南冬过来。
“喝药。”秉南冬不说废话直接把碗递给了范知易。
范知易低头看着这浓黑的药汁,味道简直冲鼻,和他昏迷期间喝的那药似乎是同一种,总归都苦就是了。范知易实在是不想喝。
看出了范知易的不愿意,秉南冬瞥了他一眼:“我给你灌进去?”
范知易一听此话,决定还是自己送自己上路为好,抄起碗闭上眼咕咚咕咚地往嘴里倒,然后被苦的皱起了一张脸。
嘴巴里苦得实在要命,他大着舌头说道:“我回去找点水。”
“不行,喝水会减缓药性。”秉南冬有些不自然道,“伸手。”
“啊?”
“伸手。”
范知易老老实实地伸了出去,然后秉南冬接着道:“把手心摊开。”
他在范知易手心放了两颗糖。
范知易依稀记得自己昏迷期间每次被不容拒绝地灌完药了之后,总会被塞一颗糖的,就像是在哄骗小孩儿一样。
范知易问道:“我怎么还在九万里,这几日都是你给我喂的药?”秉南冬一个天云门大师兄,经常出入九万里怕是不太好吧。
而他呢,范知易也想通了,原身名声都烂透了还管那么多干嘛。
“因为大夫说暂时不方便挪动,所以先等你醒来再说。这种天又不穿外袍披头散发地跑出来,在九万里就算了,天云门里若是这样,等着去见二长老被罚吧。”说着,便把范知易往房间里赶。
这种天?不是挺好的嘛。
范知易萎靡地拖沓着脚步,突然又直起背盯着秉南冬:“听阿渔说,我昏迷了两天?”
“对。”
“那你的伤怎么样?”
“我没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