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曾经的邻里街坊纷纷倒在自己手下,在小镇成长的过往历历在目,而今却不见当年小镇额度幸福繁荣。
“我是妖吗......”邢川自言自语。
“妖也好,人也好,本质并无区别。我们只是站在人的立场上去看妖,当然是坏的。但你现在即使是人,你的所作所为也不是好的。如果不是师父交代过,你死会让降妖阵崩溃,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我刚刚没法控制自己。”
“难道没法控制就不用负责了吗?难道你妹妹的命要大过小镇所有人吗!”李元大声吼道。
李元心中一百个想杀邢川的心,可师命难违。“师父说得对,任平生和杜广卿二人面对鹰王虽互相防备不出全力,但是他们也看不得鹰王渐渐恢复,但推云峰如果倒塌,整个屹州就完了。”
李元随即跃起化作一道青光飞回山顶。
“杜广陵已死,这天下唾手可得!”鹰王大笑一声随后一掌拍在地上。
山河倒流,天崩地裂。
无数妖族破土而出,浩浩荡荡遍布整个清泉镇。
邢川依然被借风刀钉在地上,没想到李元竟然留下借风刀限制邢川的行动。
生死之间,邢川所处的无边黑暗竟然渐渐有了亮光,邢川感到胸口的疼痛渐渐消散。
一阵春风拂面,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稻田。
“没救下兄长和妹妹,降妖阵也因我所毁......”邢川自言自语着。
“这样死去.......”邢川说道这里,低下头端坐在地上,任由春风吹过全身每个角落。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
“老先生,你是杜广陵?”
“云侯,偏劳你了。”老者缓缓坐在邢川身旁,伸手摩挲着邢川头顶。
邢川自记事起从未有过这般温暖的感觉。
“云侯,你是我的孩子,也是曾经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挚友。”
“先生,为什么让我来到这世上?我这样的妖......”
“因为值得。”杜广陵从怀中掏出酒壶饮了一口递给邢川,“会喝酒了吗?”
“何谓值得?我不过是先生的一把刀而已。”邢川说罢也饮下一口,一股暖流从口入胃,不由得干咳两声。
“我说的并非是你,而是这天下值得。”
邢川此刻就像个孩子,低着头不说话,静静地把地上的稻草缠在手上又解开,不断反复。
“我本想让你传承我的意志,继承我的武学,把我毕生所学教授给每个梦想着降妖的孩子,可我没想到当年我挥刀斩妖让你沾染如此多的妖血,刀剑本就背负杀孽,再沾染妖血本就更加不祥。早知如此,当年和鹰王一战我用树枝才好。”
“任平生那样强大的人都奈何不了鹰王,你可以用树枝?”邢川惊讶道,随后上下打量着杜广陵。
杜广陵虽然看上去年老体衰,可当年杀妖无数的人身上竟无一处疤痕。眉宇间流露出的冷冽眼光令人胆寒。
“当年达到十一境圣人境的时候,用什么兵器已经不重要了。”
“十一境?可天下武人一共才十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