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伯等人开始苦劝痛不欲生的天落,最后天落终于停止哭泣,亲手拣出程度的骨灰,装在一个盒子里,心中默默地说道:“程度大哥,是我害了你,我唐离尘在此发誓,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待君大家莲步轻移,款款来到天落身边,柔声道:“天落,节哀吧!逝者已矣,你已经为他报了仇,他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的。”
天落摇了摇头,冷静地说道:“不,还没有报仇。死的那个人虽然是杀死程度大哥的元凶,但看得出来,他背后还有主子,我要杀了他背后那个主子,才算给程度大哥报了仇。”
这是他已经想好了的。那个主子才是真正的主谋,元凶首恶,只有找出他,亲手杀了他,才是真正为程度报了仇。
待君大家闻言皱了皱娥眉,叹道:“唉,他们的主子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一点头绪都没有,你怎么去报仇啊?再说了,程度是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不希望你为他冒险。”
她理解天落的心情,可是这样也太固执了。况且这些黑衣人背后的势力有多么庞大,一点也不知道。以一人之力去对付那个神秘组织,就算你再厉害,不也是鸡蛋碰石头吗?
“我迟早会查清楚的。程度大哥的仇,我不能不报。否则,我于心难安,愧对程度大哥。”天落的语气非常坚定。不管有多么艰难险阻,他都要去做,因为这是他欠程度的。
见天落英俊的面庞上呈现出一脸的坚决,待君大家俏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男人嘛,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才是真男儿!
待君大家深深看着他,露出思索的表情,随即她嫣然一笑道:“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我也不多说了。不过,天落,你今后又什么打算?”
天落摇摇头,道:“待君大家,以后请叫我唐离尘,我记起我的名字了。”
待君大家讶然问道:“你的记忆完全恢复了?”她突然有种想知道天落来历的冲动。之前,待君大家对天落并不怎么关注,因为她见过的年轻才俊海得去了,自然不会轻易对人另眼相看,而天落只是偶尔被程度救起的一个路人,根本不值得她去过多关注。
不过,现在待君大家却对他感兴趣起来。昨晚的表现来看,天落的实力近乎妖孽,而又出口成章,还妙语连珠,待君大家那对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自然闪现异彩,对他刮目相看。
天落一定是有来历的人,只是以前没听说过他的事迹。
唐离尘,世界上的年轻才俊中没有一个叫唐离尘的呀!不过,待君大家也知道,有些隐世家族的子弟,虽然不出现在世人面前,但也有不少惊艳才绝之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俊雅倜傥,风流不羁。或许唐离尘就是隐世家族的子弟呢?
“不,我只记得自己叫唐离尘,至于其他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不过,既然能记起一点,那说明记忆是可以恢复的,只是时间问题。”唐离尘淡淡地回答道。他对自己记忆的恢复,还是有信心的。他坚信总有一天记忆会完全恢复。
待君大家虽然有些失望,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娇媚一笑,道:“原来你叫唐离尘,那我以后就喊你唐离尘好了。”
唐离尘点点头,道:“待君大家,我打算从现在就开始追查这些黑衣人的下落,直至找到背后主谋。”
待君大家蹙起黛眉,道:“可是你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啊,怎么去查?”黑衣人突兀而来,狼狈离去,没留下什么线索。
唐离尘习惯性地耸耸肩,道:“其实已经有线索了。”
“哦,何出此言呢?”待君大家顿时来了兴趣。她画舫上死了这么多人,她自然觉得很不爽,想知道主谋是谁。她自问没有得罪过谁,却平白无故招来这样的无妄之灾,是可忍孰不可忍?
“待君大家——”话刚出口,待君大家便打断道:“不要喊我待君大家,喊我小姐,你是我画舫上的人,凡是我画舫上的,都喊我小姐。”
唐离尘无奈地说道:“可是我来历不明,还不是画舫上的人啊!”
见唐离尘有些吃瘪,待君大家心情稍好,道:“程度曾经跪求向伯向我求情,让我留下你,我答应了,所以你已经是我画舫上的人了。”
唐离尘只得苦笑道:“既然小姐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只好谢谢小姐了。”
待君大家娇嗔道:“说得这么委屈,以为我很稀罕呢。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
唐离尘见待君大家似乎有些生气,连忙道:“不,程度大哥希望我过得好,希望我留在画舫上,我自然尊重他的意愿。”
“难道你自己不愿意么?”待君大家闪闪生辉宝石般的乌黑眸子盯着唐离尘的眼睛,让唐离尘有些心里发虚。
唐离尘躲开待君大家的眼神,支支吾吾地道:“这——我还要去查背后主谋呢?”
待君大家看唐离尘窘迫的神态,有些好笑,反问道:“你不是说有线索了么?”
说到线索,唐离尘一扫窘态,侃侃而谈道:“是的,虽然我们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的来历,可是我查看过他们的兵器,都是刀,而这种刀,据说是石国特有的产品。
另外,他们的衣服,特别是内衣的装束,是石国的特色。
另外,据我所知,石国似乎和苍国摩擦不断,边境经常有战火。”在画舫上的时候,程度曾经和他讲了许多各地的风俗。
不忙的时候,程度就和唐离尘在一起侃大山,唐离尘失忆了,只能听程度在那里侃,虽然程度是个粗人,但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程度随歌舞团周游各国也有几个年头,去过很多地方,对各地的风俗也有一定的了解,讲起来那是游刃有余。
待君大家闻言一怔,道:“你是说这些黑衣人是石国的人?我想起来了,那些黑衣人,似乎是石国的口音。难道石国有人想要抓我?”
唐离尘笑了笑,断然道:“不,恰恰相反。这些黑衣人绝对不是石国的人派来的。”
“为什么呢?”待君大家惊讶地看着唐离尘。
唐离尘解释道:“这个幕后主使之人很聪明,黑衣人并没有透露他们的来历,却留下了可供追查的线索。
他们如果大张旗鼓地说自己是石国的某个势力,这反倒让人生疑,所以索性他们不说,却操着石国口音,拿着石国的兵器,穿着石国风格的衣服,让人一步步被迷惑,认定是石国的某个势力所为。”
看着美目闪烁的待君大家,唐离尘继续道:“可是,这样的把戏怎么能骗得过我?如果是石国的势力,何必不远千里来到此地,早在石国的时候就应该下手了,以这些黑衣人的实力,对付画舫山的护卫,那是绰绰有余,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另外,为什么我敢肯定这不是石国的势力所为,是有原因的,要弄到那些刀和衣服很容易,变化口音也没什么,只是人在最恐惧的时候,发出的一定是最熟悉的口音,不知道你们注意过没有,那些逃走的人的口音就是苍国的口音。”
待君大家妙目闪闪,道:“你是说是苍国的某个势力派来的?”
唐离尘点头道:“没错。”
待君大家问道:“难道没有可能是秋国派来的吗?如果苍国和石国发生摩擦,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啊!”
唐离尘沉吟道:“这我也想过,也是有可能的。我一直考虑他们这些人的动机,做什么事情,一般都会有动机。为什么要抓小姐,或许就是冲着苍王的寿宴去的。”
待君大家反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动机么?”
“别的动机?”唐离尘疑惑地看着待君大家。
待君大家微微有些生气,道:“动机就在我这张脸上。”说着取下脸上的面纱,一张鬼斧神工的完美容颜出现在唐离尘面前。
容光明艳,有若仙女下凡,梨涡浅笑,秋波流盼中,让人神为之夺,魂飞天外。真是玉洁冰清,美艳不可方物。
唐离尘为之一怔,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取下面纱后的待君大家的真正容颜。
“天底下竟有如此完美的女子。”唐离尘在内心感叹道。不过,很快另外两个绝美女子的容颜闪现在他脑海之中。他隐隐听到她们似乎在娇呼:“夫君,你快回来吧!”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唐离尘努力去想,可是一想头就痛。
为什么我脑海中总浮现这两位美女的影像,到底她们和我是什么关系?
见唐离尘惊讶于她的绝美容颜,待君大家并不觉得奇怪。第一次见到她真面目的人,都会有这种惊艳的感觉。
待君大家嫣然一笑,有如百花盛开,让唐离尘如沐春风。“怎么样?这算不算动机?”
唐离尘差点失态,好容易回过神来,道:“唔,我忘了考虑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姐的旷世容颜,举世无双,自然也会让那些宵小趋之若鹜,拜倒在石榴裙之下。”
听到唐离尘的连珠妙语,待君大家向他微微一笑,牙齿洁白,齐如碎玉,一双凤目中,闪着柔和的光辉。那优雅的姿态,让唐离尘如入仙境,哪还知人间何世。
待君大家的完美容颜,自然引得无数人觊觎,想要一亲芳泽的人数不胜数,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动机了。
“那这样说来,你的分析岂不是没用了?”
唐离尘摇摇头:“不,我们在分析问题的时候,就要把所有的情况都想到,综合所有可能的情况,剔除不合理的部分,留下合理的,这样就缩小范围了。”
有一段时间,唐离尘特别着迷于神探狄仁杰对他的神断之法佩服得五体投地,也学到了一些断案之法,无形中就运用了起来。
“对,范围越小越好。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待君大家柳眉微蹙。
唐离尘笑了笑,道:“要找线索,我们要遵循三断的原则。”
“三断?哪三断?”待君大家好奇地问道。
“推断,判断和果断。首先我们要根据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推断出所有可能性。”说着,唐离尘看了待君大家一眼,继续道:“当然,一个人可能并不能将所有情况想全,比如刚才我就忘了那些人垂涎小姐的美色也是一种可能性。”
待君大家心想:也只有你这样的木头,才对本小姐无动于衷。不过看你刚才的神态,好像很惊艳的样子,那本小姐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计较了。
如果唐离尘知道待君大家的想法,肯定要大呼冤枉。一来他现在心情悲痛,只想着报仇,那有心思想着美色,美色当前,都视而不见。二来,他就根本没见过待君大家的真面目。
不过,他也不想想,人家可是有着倾国倾城之色,他又不是没听程度说过,连刚才这点都没想到,实在太失败了,也难怪待君大家生气。
见待君大家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唐离尘连忙接着说道:“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就要集思广益,才能将所有可能性一一列举出来。”
唐离尘想要继续说下去,待君大家突然打断道:“臭皮匠是谁?诸葛亮是谁?”
唐离尘愕然,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臭皮匠和诸葛亮是谁,只是印象中好像有这样的话,就顺口说了出来。他硬着头皮说道:“呃,我也记不起来了,或许臭皮匠就是指那些普通人,而诸葛亮是指聪明绝顶的人,这句话的意思是,虽然是普通人,但是很多人聚集在一起。
大家集思广益,就能将事情考虑得更全面,要比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考虑问题还要全面些。”
待君大家深深地看了唐离尘一眼,点点头。
见待君大家露出赞赏的神色,唐离尘心中颇为得意,继续说道:“这就是我说的推断。至于判断,那就需要我们有一定的判断里,判断出所推断出的情况之中合理的可能性,最后果断出击。”
待君大家突然蹙眉道:“唐离尘,你所说的这些都只是理论上的,这和纸上谈兵没有什么区别。”
唐离尘笑了笑,道:“小姐,我们现在只是分析而已,至于行动,还没开始呢。但是,我可以通过推断和判断分析下去,只有通过分析,才能更好地指导我们行动,否则就会盲目。
比如,来抓小姐的人,他们动机何在呢?一来是为了小姐的美色,只是,小姐出道有很多年了,艳名早就惊天下,为什么现在才有人打小姐的主意呢?
所以这种可能性稍微低一点,但是并不能否定。二来,可能就是冲着苍王的寿宴来的。小姐是苍王邀请的贵宾,可以说,有小姐在座的寿宴,才是最尊贵的寿宴,如果小姐不能到场,气氛会很尴尬,岂不是打苍王的脸么?
这种可能性很大。第三点,就是前面两者结合起来,既为小姐的美色,又为了苍王的寿宴。这是极其有可能的,因为这样做的话,那可是一箭双雕啊!”
没想到他思维如此敏捷,实在是个人才啊!待君大家的心再次触动了。
但是待君大家不想就这样放过他,问道:“还有呢?”
唐离尘侃侃而谈道:“接下来我们再考虑这些人的来历,其实无非是来自三国的势力。刚才我们排除了石国的势力,是因为这幕后之人手法很高明,不是明显的栽赃嫁祸,如果不仔细分析,就会被迷惑,认为是石国的势力。
但事实上不是的。如果这股势力是来自秋国的,他们抓走小姐,嫁祸给石国,加剧两国的矛盾,挑起战火,坐收渔翁之利,这是有可能的。
另外,我们不能忽略,这股势力也有可能来自苍国,在苍国,他们是地头蛇,对小姐的行踪了若指掌,便于突袭,此外,还可以有政治上的目的,如果这股势力是苍王的对头,是很合理的,他们目的就在于破坏苍王的寿宴,让苍王难堪,成为天下的笑柄。”
待君大家鼓掌道:“这样的分析很合理。那你认为哪一种可能性更大呢?”
唐离尘断然道:“我觉得这股势力很有可能是来自苍国。”
待君大家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直觉。”唐离尘神秘地说道。
待君大家扑哧一笑:“你这是什么理由?难道没有其他原因吗?”
唐离尘解释道:“如果是其他国家的势力,要动手的话,也不一定要等到现在。如果是想破坏苍王的寿宴,那最好是在寿宴上去捣乱,岂不是更有效果?所以综合判断,我觉得是苍国的某个势力所为。”
待君大家沉吟道:“据我所知,苍国的上邪王对苍国的王位一直虎视眈眈。”
唐离尘鼓掌道:“这就对了嘛。
唐离尘听程度说过这个上邪王,他是苍王的弟弟,被封在上邪。不过,这个上邪王野心极大,一直暗中经营,苍王对他很是忌惮,想对他动手,却苦于抓不到任何把柄,只能看着他的势力日益壮大,再加上和石国经常摩擦不断,苍王也是有心无力。
待君大家讶然道:“你是说是上邪王所为?”
唐离尘点头道:“从我们得分析来看,他的可能性比较大。”
待君大家长叹一声,道:“唉,如果是他的话,我劝你别追查下去了,你是惹不起他的,连苍王都让他三分。”
唐离尘仰天大笑:“哈哈,天底下还没有我唐离尘惹不起的人。”同时,唐离尘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势。
骨子里的那种傲气,让唐离尘绝不会低头。他恨声道:“如果我查出来真的是他所为,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站在旁边的待君大家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感觉到一阵寒意,她不禁摇摇头。
虽然唐离尘很厉害,可是上邪王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势力庞大得很,摆在外面的,只是他真正实力的冰山一角。
但是就显露出来的实力,都不可小视。唐离尘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他或许不知道上邪王的厉害。
不过,对于唐离尘的这种气概,待君大家还是很欣赏的。好男儿,就应该这样。人不能骄傲,但不能没有傲骨。
见待君大家仍然有些担心,唐离尘劝道:“小姐,别担心,我们这只是推断而已,不一定是他所为呢。”
待君大家一想,是啊!这只不过是推断而已,还没证实呢,何必太当真呢?想到这里,他就释然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待君大家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唐离尘想了想,道:“我决定顺着这些线索继续追查下去。我相信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的。”
待君大家觉得心里似乎少了些什么,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去苍阳城吗?”苍阳城是苍国的都城,也是待君大家此行的目的地。
唐离尘摇摇头,道:“不了,和我在一起你们会很危险的,我不能将你们置于危险的境地。”
待君大家闻言,脱口而出道:“废话,你已经是我画舫上的人,就应该和我们在一起。再说了,他们要抓的是我,你和我们在一起,可以保护我,这样我更安全。
他们这次没有成功,说不定会再来,如果再来的话,你还可能得到更多的线索。”说完瞪眼看着唐离尘,大有你如果敢离开画舫就和你没完之势。
看着待君大家激动的神色,唐离尘只得苦笑道:“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我遵命就是。”
待君大家浅浅一笑,抛了个媚眼道:“这还差不多。”这媚眼一抛,让唐离尘差点晕了。
天啦,仙子一样的待君大家竟然也有这样小女儿之态。这真是闻所未闻!
见唐离尘答应,待君大家重新戴上面纱,带着满意的神色袅袅婷婷移步离开,那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步姿,让人陶醉。
唐离尘嘴角露出隐隐笑意。欲擒故纵之法,已经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
向伯统计了一下伤亡人数,护卫有十五人死亡,其余三十五人或多或少受伤,下人们死亡三十八个,受伤近五十个。不过歌舞团的核心成员都没事。
整顿一番之后,画舫继续起航,虽然死伤这么多人,让士气不禁有些低落,但是有唐离尘在,或多或少让大家有安全感。
本来,待君大家让唐离尘搬到甲板上去住,毕竟甲板下那是下人住的地方,但是唐离尘说什么也不愿意搬,他还是住在程度的房间里。见唐离尘坚持,待君大家也没有勉强。
待君大家的画舫被不明势力袭击的消息很快传到苍阳城,苍王极为震怒。
“什么人胆敢在我苍境内袭击待君大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待君大家是本王最尊贵的客人,如果遭遇不测,本王将颜面何存?”苍王气急败坏地道:“来人,给本王去查,一定要查出来!”
看到苍王发怒的样子,宫中的下人们都吓得瑟瑟发抖。
很少见苍王这样发火,看来他对待君大家相当重视。这也难怪,待君大家是天之娇女,不但有倾国倾城之色,又以才艺震惊天下,能有她前来为自己贺寿,寿宴能增彩。这也是苍王重视待君大家的原因。
大臣们也都对这消息感到震惊。待君大家,举世无双,谁人不以礼相待,竟然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袭击她的画舫,这还了得?还好她没事,可是她却受惊了啊!让这样的美人受惊,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臣们都纷纷表示要追查到底,一定要将这件事查清楚,还待君大家一个公道。
虽然大臣们都要求追查到底,可是对于此事,一点线索都没有,如何去查,这是大问题。因为缺乏线索,这件事相当于是一个无头公案,相当棘手,大臣们也没给出一个好的方案,讨论了半天,都没讨论出一个结果,苍王拂袖而去。
回书房后,苍王坐在宝座上,对身后说道:“萧老,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一个老者突兀地出现在苍王背后,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那个老者,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老头,在茫茫人海中,你一定看不出他与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回大王,老奴不敢说。”那老者恭声道。
“哦,但说无妨。”苍王摆了摆手,示意老者说下去。
萧老轻声道:“老奴怀疑是上邪王所为。”
“是他?”苍王为之一怔。对于上邪王,苍王自然有些忌惮。作为一方诸侯,上邪王的势力相当庞大,多年来,他一直苦心经营自己的势力,势力不断扩大,对中央政权有着极大的威胁。
但是平常上邪王十分小心谨慎,从来不露出破绽,也不留下任何把柄,苍王一直想对他动手,可是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
本来,大王要对谁动手,不需要理由,不过这个苍王有些优柔寡断,加上有些老臣一直支持上邪王,苍王投鼠忌器,以至于养虎为患。
现在,苍国又和石国在边境常有摩擦,时不时燃起战火,其实之前苍国和石国一直很友好,不知道为什么石国首先发难,挑起纷争。真是内忧外患,让苍王很是苦恼。
苍王看了一眼萧老,问道:“你有证据吗?”
“没有,这只是老奴的猜测而已。不过,有这种实力的,而且敢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除了上邪王,老奴想不出还有其他人。”说着,萧老停了下来,看着苍王。
苍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你继续说。”
萧老继续说道:“为什么要袭击待君大家的画舫?老奴想来,这只是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苍王讶然道。
“大王请想一想,待君大家因何来到我苍?”萧老正要继续说下去,苍王不耐烦打断道:“这还用想吗?当然是为了大王的寿宴而来。她可是本王邀请的最尊贵的客人。快点说重点吧。”
萧老笑了笑,道:“可以说,动待君大家,就是对大王不敬。他们明显是冲着大王的寿宴而来。如果大王寿宴上没有待君大家前来贺寿,大王颜面何处?”
苍王颔首道:“没错!这明显是要让本王颜面大失。不过,难道没有可能是石国或是秋国所为吗?”
萧老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果是那样,他们也不必等到在苍国才下手了。反正是破坏大王的寿宴,将待君大家扣留一段时间,等寿宴过了,再释放她。
再说了,要破坏寿宴,也可以在寿宴当天破坏,何必对名满天下的待君大家下手呢?待君大家在石国和秋国都曾受到过热烈欢迎,秋王和石王对待君大家也是尊敬有加,应该不会对待君大家下手。
而据老奴所知,上邪王心狠手辣,做事果敢,为了达到目的,这种事情他做得出来。他一直对大王的王位虎视眈眈,如果将待君大家带走,他可以借此打击大王的威信,然后在寿宴当天发动兵变,后果不堪设想。”
“你说的很有道理,上邪王确实是嫌疑人,不过,我们没有证据。”对于这一点,苍王很无奈。没有证据,就不能证明是上邪王所为。
萧老苦笑道:“大王,就算有证据,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苍王讶然问道:“为什么?”
“他若说想请待君大家去上邪做几天客,大王您能说什么呢?”萧老一句话,让苍王哑口无言。
良久,苍王长叹一声:“没想到本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萧老默然,他早劝过苍王要对上邪王动手,将他羁押或是流放,否则就会悔之晚矣,可是苍王一直犹豫不决,并没有采纳。
现在上邪王势力发展起来了,实在是养虎为患啊,不像当初随便就可以捏死,现在要对付他,要花极大的代价,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看着沉默的萧老,苍王试探地问道:“萧老,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