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面扩香淡雅。
他攥着自己的毛巾,觉得自己和这股甜腻气格格不入。
台面贵妇级的护肤品盖子用完似乎是被遗漏了,放在一侧。他把盖子扣上泵头摆正去洗漱。
淋浴头大力的水柱打到他身上,顺着赤裸起伏流畅的肌肉线条流下,腹肌紧实,人鱼线清晰。
他微低着头打出绵密的泡沫,泡沫不慎弄到眼睛里,刺痛的很。
远不及心口的隐疼。
原本就红的脸颊因浴室温度的升起越加的红,翟阳头在自己额头探了探。
有点烫,但也还好。
他裹着浴巾出了浴室,穿得整齐规矩,无可避免露出的小片胸膛泛着红。就看见崔静背对着他玩手机,肩膀还披着小外套,室内空调开得很低。
床头柜丢着一个戴森吹风机。
翟阳坐下来,柔软的不可思议的床顿时下沉一截,人陷在上面仿佛腰都软了几分。
他低头开始吹头发,吹完他站起来正准备收吹风机,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门外有人敲门,崔静不打算动身。
翟阳还站着,便去开门,门外一个新面孔的保姆拿着一盒板蓝根,提着一长柄的茶壶,“老爷让我送上来。”
翟阳将热水提进来。
一次性下了两包板蓝根。
“给我倒一点。”崔静不客气点了点自己那侧床头柜泡着的红茶包。
翟阳掂了掂水壶,“应该水不多了,让人叫点水上来。”
“算了,有多少倒多少,晚上喝那么多水干嘛?”
崔静对他说话又一次使用了反问语气。这种抛出问题的反问在家庭极易使人厌烦,产生矛盾。
对于贫穷家庭更是毁灭性的打击。
翟阳给她将水添置上。
崔静喝了两口将床头灯关上,两人在黑暗里躺着,之间弥漫着疏离,有一种已经离婚后的窒息。
崔静翻了个身,黑暗里感官被放大,隔壁翟阳躺得很安静,呼吸平静又有序,催眠一样。
她没午休,听着听着很快就困了,眼睛合上。
崔静是在一片热潮中醒来的。
一个人把她揽在怀里,她迷迷糊糊地推了两下,手被人一把抓住放在滚烫的唇边落下几个吻。
那人身躯无比滚烫。
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侧,无章法的往上顺过去,隔着衣服覆上胸口。
崔静一个激灵,从尾椎麻到颅脑。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夜晚。
翟阳脑子又沉又涨,被甩了个耳光才反应过来,他迷茫的眼神稍聚焦,看清了身下的女人。
头发藤蔓一样无处不在的攀爬,攀到枕,攀到随着身体下陷的床榻,攀到自己的手臂上,发尾环了半圈。
女人胸口的大片白皙印着挣扎间蹭上的红痕。
她好眼熟。
哦,这是自己那即将协议婚姻的妻子。
“你大晚上跟个禽兽似的,被下药了控制不住就赶紧滚下去。”崔静立刻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是那壶水,她只喝了一口。
心顿时就揪了起来。
“听到没。”翟阳眼神里的渴求让她心惊,男女之间形体差异大,力量尤其悬殊。
她一手抗拒的抵在他胸膛上,越发用力的推拒,透色的美甲微陷入胸膛的肌肤。
翟阳被胸口细微的疼刺得越发脑子犯浑。
他低头定定的看了一会那双美甲衬托下苍白纤细的手,按在自己敞开裸露的胸膛,因用力手背细长的脉络充血。
他喉结滑动,有些迟缓起身。
崔静心放了下去。
“我把空调关了,你打地铺。”
“好。 ”心如死灰的翟阳什么都说好,他情感上心如死灰,可身体上不是。
去浴室呆了一个小时,回来就搬着空调毯蜷缩在了地上。
崔静睁着眼睛玩手机,上下眼皮打架,好久,床下的人安安静静。
她最终还是熬不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