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很多人的难眠之夜。
冰火岛,管家几次夜起坐在浴室的马桶上情绪失控,他知道天亮,他的工作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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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安康,祝你自由,祝你永远欢笑。”温暖含笑的眼睛,樱桃色的唇。
倒推、倒推……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安康,祝你自由,祝你永远欢笑。”
生日歌。她的生日歌。
静静。
陈舒容从床上睁开眼,老人说,梦见了好久没想起的人,是在被对方遗忘……吗?
陈舒蓉从迷糊到清醒,她又想到了那张报纸,她为什么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最近的消息里,——她谈了男朋友。
陈舒蓉没再关心那男人的长相。
上一次她们联系还是跨年,最后一通电话是静静主动打过来的,那时她和合得来的妹妹等人在玩游戏。
外面在放烟花。
她张了张口,除了祝福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陌生,她感觉到了结束的时候,每当她有这种陌生的感觉时,就到了一段友谊停滞、中断的时候,之后就都是一直空空的虚假客套了。
陈舒蓉从床上掀开被子,坐在酒店窗前,欣赏山顶的雪景,酒店外立着高大的灯柱,外面风雪大作,如同一群野蛮、低劣的Alpha单方面对空气搏斗。
屋内模拟篝火的取暖暖呼呼,红光印着她的膝盖。
她回忆起了一些过去的相处。
静静……很喜欢呆沙发上,有一种气血不足的懒散。
她在她家住过几晚,有时候会看见静静在沙发上舒服的睡觉,客厅的电视开到天亮。
静静喜欢一些有音效配乐的动画长片,例如猫和老鼠和花园宝宝。喜欢意识流电影,一些缓慢而克制的镜头移动和自然纪录片。
也陪她看爆米花喜剧和商业电影,认真分析综艺密室规则,和恋综成员间的红线,她真的很聪明很敏锐,往往一针见血。
陈舒蓉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天大亮,时钟指向七点整。
脖子好像落枕了,她没有在沙发上睡觉的习惯,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陈舒蓉一碰脖子就酸疼,她托着脖子预约了肩颈康复,和下午的水疗。
用餐大厅高耸巍峨,暖烘烘,玻璃窗外鹅毛大雪,直直的下,没风。群山被白茫茫的雪罩着,所有声音和浮躁被压制。
工作人员向外拨出一通电话核验和山脚的通讯,昨晚的雪压塌了酒店外搭出的一小铁棚,足以证明雪的威力之大。几名工作人员戴着帽子耳罩,羽绒服外罩冲锋衣,做好安全措施,带着装备向山下走去,看看基站情况。
这里是一处以安保发家的滑雪发烧友建的私人滑雪场,逐渐修缮发展成度假酒店,不对外挂牌,只接待私人会员。
每年寒雪季的大暴雪都会把上山的路封掉,有时候不仅是通讯,无线电都会出问题。
对此,建立酒店的人早有准备,酒店的食物和资源储备可以支撑着酒店接待的客户数量和所有工作人员生活三十年。
一些人会前往这里过上几个月的与世隔绝的生活,发呆,释放自己高速运转的大脑。
陈舒蓉总感觉状态不好,有时不想与人交往,有时又想同时和一大群人出去玩,姐姐说她太浮躁了。
该静心。
正好她也很久没滑雪了,和玩得来的活泼妹妹一起。有她在,自己会热闹些。
整个酒店通讯似乎不太好。
陈舒蓉看着手机上的信号发送时的红色圈圈,她使用着一份中式早餐,给姐的消息几遍都发送失败。
【过得挺习惯的。】
一个人从背后勾住她的脖子,手腕挂着一只春带彩翡翠,春天的绿飘着韵味的紫。
“蓉蓉,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妹妹开口带来一阵昂扬的情绪。
“做梦了,睡不着就起来了。”
“梦什么了。”
“梦见崔静了,梦见我生日的时候,竟然还梦见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很普通的一次见面,她从家里的几抽屉手镯里认真抽了一只包装好送给她。
“崔静?那个和你一起做指甲的beta女人,你们不是好久没联系了。你们还在玩吗?过年我怎么没见她。”妹妹拿起一根油条涂抹酸奶,“你那是什么表情?”
“嫌弃的表情,你在国外都吃些什么。”
“怎么了,很好吃啊。”妹妹优雅一口焖,“嗯,你还没说完呢?”
“我们很少联系了。”陈舒蓉眼前闪现梦里那双温暖含笑的眼睛,樱桃色的嘴唇。她淡淡地说道:
“玩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