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鸦片都是我亲自割的,就连木德也不知道用途。”
石宽听了,感到更加的惊讶,试探着问:
“那你割来干嘛?”
“以前没什么用,也就当一味药材,自己留着玩。后来嘛,嘿嘿,给了宋老大,我估计不久他就得来找你要。”
文老爷得意的笑着,那脸在灯笼光的映衬之下,尽是阴险。
鸦片是会令人上瘾的,这个石宽也稍微懂得一点,他以为文老爷之前是真正的要给宋老大止疼驱痛呢,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你……你怎么知道他会食用?”
“他是一条狗,狗哪有不啃骨头的。我要不告诉他是鸦片,他可能还会放在那里置之不理,他知道了是鸦片,就一定会尝试。”
文老爷话说得非常自信,他不喜欢赌博,但这是一场只赢不输的赌博,他赌了。
石宽感到背脊都发凉了,这文老爷太可怕了,但他还是不知道,文老爷告诉他这些,是有什么意图。
“那……那……”
“多点接触李连长,看看他是不是能被控制的人,如果是,来我这里拿上一团。”
李连长这人,文老爷倒是和他打过几次照面,没有了解,拿捏不准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说当初宋老大他都没见过,但从仅知的一些情况,他判断能拿捏得住,而且他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断。
石宽一下子就明白了,长呼一口气,说道:
“你是想让李连长成为我们的人,为我们所用。”
“嗯,聪明。”
文老爷点了点头,他并不觉得石宽有多聪明。要是真聪明的话,也不会在他说这么多才领会了。这么重要的事,他也不会交给文贤安去做,做得好了,李连长自然和文贤安也会认识,做不好,那是石宽的事,处理起来比较简单。
“我先找机会和他接触,能说服得成我们的人,那是最好的。如果无法说服,再来找你要鸦片。”
人啊,思想为什么要这么复杂?为什么相互之间要算计来算计去?石宽感叹不已,但是他已经身在其中,无法脱离。
“嗯!”
文老爷又甩起脚,慢悠悠地向前溜达。
石宽紧紧跟在后面,琢磨了一阵,他也琢磨出个门道,不会算计的人,那肯定当不了大财主,老实本分的,就只适合刨地种田。
溜达了一会儿,文老爷冷不丁又冒出一句:
“花儿开了就结果,果子里有好多好多的种子,这些种子都要散开,各自发芽。”
这没头没脑的话,石宽还以为文老爷要跟他讲什么大道理呢,赶紧接话道:
“对呀,这是自然法则嘛。”
“嗯!你跟贤安他们就像这些种子,你成家都快一年了,我琢磨着年前就把你跟慧姐分出去单过。”
原来刚才那一句是个引子,文老爷真正想跟石宽谈的是分家的事儿。
“哦!”
石宽虽说有点吃惊,但也在意料之中,他虽然是入赘到了文家,但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只是没想到这事儿来得这么快,不过之前文老爷就说过,就算分了家,每个月也有月钱拿,所以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鸦大离巢,虎大离母,世间万物,哪有不分的道理。早分早适应,自己过那还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