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早就晓得方氏跟陈管家的事了,可他万万没想到文贤莺也知道了,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可他也不晓得怎么劝呐,只能由着文贤莺在那儿哭个不停。他只觉得肩膀都被文贤莺的眼泪给泡湿了,体温一烘,那眼泪都冒出一股股热气来。
天早就黑得透透的了,估摸着都过去半个多时辰了。文贤莺的话才慢慢变少,最后变成抽抽搭搭一下,又停上好一会儿,才再喃喃地说上一两句。
石宽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好不容易瞅准个机会,赶紧插了一句:
“罗竖在城里干什么的?”
要是石宽一直不开腔,文贤莺都快当成抱着枕头哭了。这下他说话了,文贤莺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一把推开石宽,有点难为情地说:
“他……他是个学生,后来是印刷厂的工人。”
石宽也怪不好意思的,他是为自己突然这么冒失地问这句话而尴尬。不过既然都问出口了,那就接着问呗,不过是更冒失地问另一个话题:
“c匪是什么匪?”
文贤莺都被问懵了,这是什么情况,在这种气氛下,这个石宽竟然问这种话?这又不是跟她吵架,不回答又不太好意思,所以也就答了。
“什么c匪啊,人家是个正儿八经的组织,还有个响亮的名字呢。”
“什么名字?”
石宽有些急,文贤莺的话刚说完,他就接着问了。匪分为几种,在山上的叫山贼,在水里的是水盗,但是通通都称之为土匪。这些都很好理解,唯独这个c匪让他搞不清楚到底是干嘛的?
文贤莺走到路旁的一根大木头上坐下,悠悠的说起来。
“G产d,他是G产国际下面的一个组织,有着自己的Z策理念和纲领,他们所领导的队伍叫做ZG工农hJ,因为信仰红色,这才被称为c匪的。”
石宽似懂非懂,他非常感兴趣,走到了那木头旁,脚踩着那木头,又问道:
“我知道了,因为他们的G产G妻,抢夺乡里,所以也是匪,对吧?”
尽管月色朦胧,看不太清楚人的表情,但是文贤莺还是白了一眼过去,说道:
“什么G产G妻呀,那都是以讹传讹,胡说八道的,要是真这样,那谁还会去加入啊?”
“那他们是干什么的?”
文贤莺这样说,石宽就更加感兴趣了,紧紧地追问着。
“我又不是G产d,我怎么知道啊?”
文贤莺又白了一眼过去,要说她全然不知,那也不尽然。只是石宽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解释起来,那不得解释到天亮啊。
得不到答案,石宽心里还是不甘啊,他的脚一下一下的推着那木头,还是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