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石宽和慧姐跪拜时,文贤莺没有跟着一起拜。这会石宽和慧姐起来了,她单独跪下,虔诚的磕了三个头,嘴唇轻轻启动。
慧姐默默的看着文贤莺嘴唇闭上,不解的问:
“你怎么说话这么小声,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是啊,我说给大娘听的,为什么要大声啊。”
其实文贤莺刚才是和胡氏进行一场对话,她告诉胡氏,她已经疯了,要抢慧姐的丈夫。如果胡氏同意的话,那就留一根香不燃,这会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三根冒着青烟的香呢。
这香已经点燃了,香灰都已经落下了,又怎么可能会不燃。这不是痴心妄想吗?石宽是胡氏的女婿,胡氏又不傻,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说来也怪,这天上还挂着薄薄的太阳呢,突然就落起了稀疏的雨点,那雨点还特别大,钉得松动的黄土都溅起来。
好巧不巧,就有那么一颗雨点,在文贤莺的眼皮底下,直直的打落在一支香上。那起着白灰的香头一晃,瞬间就变成了黑炭色,灭掉了。
这雨就像被人洒下来似的,还没等人的衣服湿透呢,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文贤莺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盯着那还在晃晃悠悠的香杆,果然灭了一根,其他两根好端端的,还在慢悠悠地冒着青烟。
天意啊,这难道就是天意吗?难道她和石宽真的要成为一对儿啦?可是石宽睡了甄莲,又睡了春香楼的姑娘,在她心里已经不完美了,她还要和石宽在一起吗?
“三妹,你怎么哭啦?”
慧姐凑了过来,摸了摸文贤莺的脸,也是惊讶得不行。
文贤莺赶紧把脸扭到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掉那不知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哎呀,咋还流泪了呢,真没出息呀。都怪石宽,要不是他,自己肯定不会哭的。文贤莺虽然流泪了,但就是不肯承认,声音还提高了八度,说道:
“谁哭了,是刚才雨水溅到脸上了,你别瞎说。”
慧姐挠了挠头,还是有点将信将疑的样子,嘴里嘟囔着:
“是吗?我还以为你哭了呢。”
石宽可是亲眼看到文贤莺哭的,那眼泪珠子从眼眶里滚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他也不知道文贤莺为什么哭,也不想问。就默默地等着剩下的两根香烧完,把那贡品收拾好。
农村有个说法,说上坟香点不着,那是死者对生者有意见。胡氏肯定对他有意见啊,自己放弃生命成全了他和慧姐,结果他和慧姐却结拜成了兄弟,换谁谁能没意见啊。
清明节既是节气,也是节日,家家户户都会做点好吃的。石宽家今天去给胡氏上坟了,那自然也得整一桌丰盛的。晚上把罗竖和高枫也叫过来一起吃饭,当然啦,文贤莺也没落下。
文贤莺不想跟母亲一块儿吃饭,所以石宽刚一叫,她就乐颠颠地答应了。
石宽、慧姐,再加上文贤莺、罗竖、高枫,几个人围坐一桌。小芹和秀英她们几个下人则另坐一桌,大家有说有笑,开心极了。
吃完饭,又吃了水果,喝了茶,下人们忙着收拾碗筷,文贤莺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罗竖,你到底是不是 G 产 d 呀?”
那本《做什么》还在文贤莺手里,罗竖心里清楚,这种问题肯定是躲不掉的,这些天他也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回答。
“我听说 G 产 d 领导的队伍,那可都是穷人的队伍,他们专门打那些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还把地主的土地分给老百姓,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儿啊?”